第八章蒙古大汗一
们三个人再次见面难免会有些尴尬,对此我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果然不出所料,郭靖看到打开面纱的黄蓉,神色立刻不自然起来,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倒是黄蓉反而放下了包袱,和莫愁一起对郭靖微微一礼,一齐说了声“叔叔有理。”神色间已经没有了不自然。
郭靖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深深地一躬到地,生涩地说道:“见过二位嫂嫂。”对于郭靖的表情我反而放下心,郭靖是个老实疙瘩,脸上藏不住心事,他的表情说明他虽然对黄蓉没有忘情,但还是知道黄蓉现在的身份是自己的大嫂。只是对于现在这场面我心中很是郁闷,总感觉自己成了jian诈的龙啸天,而郭靖变成了悲情的李寻欢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将不爽的心情抛之脑后,拍了拍郭靖的肩膀,微笑道:“二弟,难得在自重逢,还不快带我们去拜见郭伯母,我爹娘对郭伯母可是挂念得紧呢。”按照道理,我和郭靖八拜之交,我也应该和郭靖一样改口称呼娘,但我内心深处实在不喜欢到处认亲,而且要叫一个陌生女人为娘,实在是有些叫不出口,况且郭靖的老爹和我那个所谓的老爹杨铁心也是八拜之交,叫声伯母也无可厚非。
郭靖并没有在意我的称呼,脸上反而透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点头道:“我娘一直叨念着想回故乡看看杨叔父和杨婶婶,这次能见到你,一定万分高兴。”又转头对一直在身后侍立的鄂尔多说了几句蒙古语,看样子是让鄂尔多回去传令。那鄂尔多躬身领命,翻身上马,唿哨一声,带着手下的几个小兵向山下飞奔而去。待得鄂尔多走远,郭靖也翻身上马,招呼我们从另一个方向下山。
虽然大家的马都很快。但因为要招呼后面驼盐的马队,倒也没有着急前行。黄蓉人在马上。手中却拿着装干rou的袋子,时不时地将rou脯向天上扔去。逗弄着两只白雕,看得莫愁羡慕不已。我和郭靖并肩而行,随口问起他刚才所演练的军阵是从哪里学来的,郭靖也不隐瞒,轻描淡写地将自己得到兵书的经过说给我听。那是个恶俗到了极点的桥段,郭靖在回蒙古的路上,遇上了一个被宋兵驱赶出家园的老人,老人因为饥寒交迫晕倒在路旁。咱们好心的郭靖对此又怎能袖手旁观,当即出手救助。虽然最后老人还是撒手归西,但临死之前还是将家传的兵书交付给了郭靖。这段经历要是旁人说来,当真是打死我都不信,但出自郭靖之口,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之处。
对于郭靖的这番经历,听得我是直撇嘴,当年少爷我从终南山上下来。一路上也没少作好事,可费了那么大劲。不但没能遇上黄蓉,而且根本就是一无所获。但人家郭靖就不同了,海里面翻船,人家能飘到有异果的荒岛,连在路边随便就一个老头。都能给本家传兵书。好在少爷我现在还是稳压住郭靖一头,要不然和郭靖这么一比,还真会觉得老天太偏心了。我原来还打算问问郭靖武功上的际遇,但现在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怕听了之后真的会嫉妒这个二弟的福气了。对于郭靖这种有福之人,我是打定了主意,日后如果真的遇上实在干不过的对手,我就动员他去跳崖,只要跳上个几次,定然能天下无敌。
两人谈谈说说,又走了一会儿,远远已经能看到一座连着一座的营帐。极目远眺,入眼的是成千成万奔跃嘶叫的战马和数之不尽光亮耀眼的枪矛,在千万座灰色的营帐之中,耸立着一座黄绸大帐,营帐顶子以黄金铸成,帐前高高悬着一枝九旄大纛,想必是成吉思汗的黄金大帐了。想不到蒙古成吉思汗的兵威之盛到了如此地步,看来就算这金宋结盟,也是凶多吉少了。
郭靖带着我们来到右翼的营帐,一路上不论是牧民还是战士,都笑呵呵地和郭靖打招呼,连带着对我们也恭敬有加,远远看到一间中等大小的帐篷,郭靖猛地一夹马腹,一边纵马前行一边高声喊道:“娘,你看是谁来了。”
那帐篷的门帘一掀,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白袍的少女高兴得跑出来,上前牵住郭靖的马头,高兴得说了些什么,因为她说的都是蒙古语,说得又快,我只能听懂她在喊“郭靖哥哥”,看来这姑娘应该就是华筝了。
这华筝生得剑眉大眼,脸上虽然少了些汉家女子的妩媚之色,但却多了些英姿飒爽的豪气。一身雪白的蒙古长袍,明黄色的腰带一方面说明她是天之娇女,另一方面塑出她娇美的身材。头上珠冠垂下来的珍珠颗颗圆润,更衬出她肤色的白皙,果然是草原上最美丽的鲜花。
郭靖却只是和华筝简单地对答两句,接着就向帐篷后面跑去,显然他的母亲李萍并不在帐篷内。那华筝被郭靖冷落,一顿足转身向走,却看到我们这几个汉人打扮的人,眼睛一亮,走到我们的近前叽里咕噜地问了几句。这时候邓伯当还在后面招呼马队,所以这通译的事当然就要交给黄蓉了。黄蓉用蒙古语和华筝对答两句,那华筝喜笑颜开,对我行了个蒙古的礼节,兴高采烈地转身而去。我糊里糊涂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用疑惑的眼神望向黄蓉,想让黄蓉解释一下,但黄蓉却一撇嘴,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就是不告诉我说了什么,那意思很明白,想要知道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