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不够大米钱,就问,“等这些叶子用完了,咱用啥装米花咧?”
二牛一顿,也是哟。这个时空的纸忒别贵,而且又没有爆米花桶。转而一想,制米花也不用啥技术含量,说不定过两天就有人弄出来了。
张大总裁聪明的不是人,但他从不会小瞧任何人,不然他也活不到被车撞死,就说,“你担心恁多干啥,明天先到县里试试。你该担心米花可能卖出去。”
“就是!”小牛在一旁直点头,“广角哥的心忒高了,还没开始卖就想着把这片叶子用完咯。”
二牛笑了,揉揉小牛的小脑袋,“回头我想想还有啥能赚钱,交给大娘跟大伯来干。”
小牛摇头,“二哥别慌,等我娘来找你的时候咱再说。”
“你小子....大娘要是听见了,你就等着吃竹竿炒rou吧。”
小牛下意识捂着屁股,二牛脸色微变,“她打过你?”
“嘿嘿,我调皮捣蛋,活该挨打!”小牛咧嘴一笑,二牛的眉头皱的死死的,看来,他又要多一个“儿子”了。不过一想到脖子上的小孩,二牛淡定了,反正一个是养两个也是放,自己应该,应该能养得起。
回到家,广角见二牛把萌萌放到床上自己往灶房里去。家里没有油灯,灶房里黑的看不见人,“你干啥?”
“咱做的豆腐干还差最后一步。”二牛把早先用麻布包好的材料往锅里一丢,兑一锅水就开始烧火。烧到锅里的水沸腾,二牛就指使广角把豆腐干都倒进卤水里面。
这一晚,张家村的好些村民在睡梦中都闻到那股忒别浓郁的香味了。第二天醒来,左邻右舍见了彼此第一句不是“吃了么?”而是“你家昨儿做啥吃的?”
广角出去挖点野菜就被左右邻居问了个遍,回来就嚷嚷,“二牛哥,你这下在村里出名了。”
小牛昨晚趴在床上看着萌萌睡觉,自己也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这会儿瞪大眼问,“二哥干啥了?”
“没干啥。”二牛淡淡的说。他就怕卤水的味道飘的到处都是,才一吃好晚饭就抱着萌萌出去,见村里人都回家睡觉,也该睡着了才抹黑熬卤水。
什么是卤水,二牛没想过要解释也不准备告诉广角跟小牛。他把野菜倒进开水里打个滚,点一点油就端着野菜跟切成丝的豆腐干走到桌子前,“过来尝尝豆腐干。”
二牛昨晚把卤水里面的豆腐干捞出来的时候,广角的脑袋已成浆糊了,就算闻到不断从锅里面冒出来的香味,广角连问一句的力气都没了。
这会儿一看豆腐干变了颜色,拿起筷子的手有些犹豫,“这能吃么?”
“真好吃!”小牛不会客气,他始终觉得二哥比爹娘好,当广角试探地伸出筷子时,小牛已经把一碗豆腐干吃出一个明显的缺口了。
二牛见他这么给面子,好气又好笑,“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我也要吃。“萌萌把碗里的米粥往二牛碗里一倒,很是严肃的绷着小脸强调道,“不吃米饭!”
小牛忙问,“萌萌能吃么?”
“豆腐做的东西咋不能吃咧。”二牛见广角双眼瞪的老大,“咋样?”
“等我吃饱再说。”广角丢出这句话后,嘴巴再次被豆腐干填满了。
可当二牛背着半篓子豆腐干出门的时候,怎么也走不动了。低头看向抱着自己大腿不松手的小孩儿,听到张李氏问他啥时候去县里,二牛揉眉,“萌萌乖,跟小牛在家,我一会儿就回来。”
“不要。”萌萌嘴里蹦出两个字,大眼里就蓄满泪水。
广角见小孩恁难过,自己也差点跟着哭了,“二牛哥,篓子给我,你抱着萌萌,咱快点走吧。”
张大蒜不放心自家婆娘去县里卖东西,这会儿也跟过来了,“篓子给我!”不由分说地夺掉二牛背上的篓子。
二牛眼见着再耽搁下去就来不及了,无可奈何地点点萌萌的额头,“你就闹腾吧。”灌一竹筒开水,又从杂物房里翻出一个竹篓子,把小孩儿往篓子里一放,转眼间到了县里。
由于他们很早就起来做饭,待到了县里,集市上还没热闹起来。
张李氏平时说话挺像样,真让她敞开嗓子吆喝,顿时怯了。二牛没这么多顾忌,他的脸皮早在前世就磨得比城墙拐弯还厚实了。
一行人像傻子一样在热闹的街上走一圈,张李氏就说,“二牛,咱要不去东市吧?”
东市?二牛一想,摇头道,“东市都是卖菜杀猪的,哪个会买咱们的东西哟。”随即干脆把萌萌递给广角,从张大蒜手里接过自家竹篓子,“三叔,你把三嫂篮子上的荷叶拿下来。”
张李氏抬眼看了看两旁的铺子,不敢置信地问,“咱们就搁这里卖东西?”
“不行么。”二牛指着不远处吆喝着“麦芽糖....麦芽糖....”的老汉,“跟他一样不就好了。”
“可...可是....”张李氏的脸涨的通红,张大蒜也觉着当街吆喝有些不好,可让他自己说点啥,他也不晓得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