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得打通县丞主簿巡捕众人,得花点钱。
潘金莲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再不肯放过,只有乖乖听话的份。要钱打点是吧?五十两够麽?不够那就八十两,八十两也不够?为了能留下来,她也只能豁出去了,央着知县使人去给她找了西门庆来。
李达天那日正好找了李清寒去帮她传话。
那李清寒本也是有些家底的人,做这巡捕不过是谋个出身罢了,替上司的小情儿跑腿,他心里说不出的不乐,自己也懒得去,只使了家里小厮去跑这腿。
那小厮正好同西门府的来旺是相熟的,估摸着李清寒的态度,这事怕是没什么油水,就是真传到话了,西门庆也不一定会去看金莲,遂也懒得跑他跟前说,只街上遇了来旺说一声,让他寻个空儿同西门庆说一声,去不去他就不管了。
来旺一听潘金莲要亲见西门庆,那还了得?!
他们两口子可是想方设法骗了她的,他主子是见了风月手段就挪不动腿的人物,若让她见了西门庆的面,枕头风一吹,哪还有他们好果子吃?遂赶忙跑着回去寻老婆。
宋金莲一听,又是“死婬妇”“烂娼.妇”的骂了几句,食指尖尖的戳在来旺脑门上,咬牙切齿骂道:“贼囚根子,看你作的好事,还要老娘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来旺心道:还不是你说要哄她钱的,我也是听命行事罢了!嘴上却一个字儿不敢吭,任她打骂。
宋金莲出不了这口气,终究是自个儿丈夫,她也舍不得如何,只将气撒在潘金莲身上,道:“既她还不死心,这时候了还不忘勾搭爷们,那咱们就再送她一程!”说着如此这般的交代来旺几句。
潘金莲在牢里左也盼,右也盼,从天明盼到天黑,又从天黑盼到天明,也没把西门庆给盼去。忍不得又央了李达天,重新使了人去帮她请人。
直到此时,西门庆才想起来,哦,自己还有个小情儿在大牢里啊。
只是,大老婆吴月娘早知晓他的事了,一有风吹草动就赶紧拦下他,苦口婆心劝道:“你可省点心罢,我哥的千户任期马上就满了,若上头周守备能升到济南府去,哥哥或许还可搏一搏这守备之位……就是他升不上去,也得保住才是,你可替他省省心吧,别在这节骨眼儿上生事。”
西门庆一听,也对,大舅哥能高升了,他也能跟着水涨船高不是?女人嘛,哪里会缺她一个?再说了,她那继女也不错,他先试试再说。
“你也别再想着去招惹人家黄花大闺女了,尤其那性子烈的,搞不好给你闹到人前去!”这是警告了。
西门庆不乐,竖起眉毛就要骂,突然,月娘身旁的大丫头春梅就笑道:“还未给爹道喜哩!”
“道哪门子的喜?”
“昨日啊,大妗子来了,说是……”春梅故意吊他胃口,看他急了,才笑嘻嘻道:“大妗子说了,若大舅爷能升上守备的话,就帮着爹也使使力,替您某个一官半职的挂挂……还说啊……”
西门庆喜上眉梢,忙问:“果真?”
庞春梅不说话,只看着他笑。
“我哥哥说的话还能有假?”
西门庆大喜,当下也不管房内还有人,抱住吴月娘就“亲亲rou儿”“小心肝儿”的叫起来,那手也不安分,在她身上游离起来。
吴月娘轻轻拍了他一下,道:“得了得了,瞧你急得猴子似的,也不听听人家话还没说完哩!”
春梅这才笑道:“大妗子还说了,既然咱们家同京里陈大人结了亲,何不拿出些钱财来,好好走走这门亲?”
西门庆一听就懂了,这可正中他下怀了,他一直也在想着如何谋个出身的事儿。闺女西门大姐儿与东京城的陈经济定了亲,他在清河县可是好生风光了一回的。
这陈经济虽还只是个十几岁的愣头青小伙子,但他爹可是开封府的九品知事陈洪。这还不算,陈洪的亲家可是禁军提督杨戬,那可是位了不得的通天人物了!若能打通这层关系,他要个出身还不容易?
以前是惧怕朝中窦氏一族的威势,那杨戬杨提督在禁军中说不上话,这两年来,小皇帝将要到大婚亲政年龄了,众人都在揣测,皇太后窦氏“只手遮天”的局面将要一去不复返了。所以下头的禁军中也就有人不太服窦家人的管束了。
西门庆虽不知这其中事故,却晓得既然大舅哥放了这话,那就是有希望了,瞬时娇妻也不调.戏了,正襟危坐道:“好!要花银子我自会想法子,待会儿就使玳安去请了大舅哥来,咱们好好喝一顿酒!”
心里有了“远大前程”,哪里还顾得上大牢里望眼欲穿的潘金莲。
那潘金莲心内将他骂死,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传两回话他都不来,想要再央求李达天,他却再不肯帮她了,只说本就是暗箱Cao作之事,该小心谨慎才行,找的人越多,闹得越不可开交,到时候大家都落不了好。
而另一头,来旺夫妇终究是堵到了西门庆。
“狗杀才不当值?嬉皮笑脸要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