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叔老脸已经红一阵白一阵,噎了半天,才说,“佩如啊,青山爸爸是我关门弟子,我怎么会不向着你们。话,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跟七夜说了。可是……”他闭上眼睛叹气,“那七夜,真的是名不虚传,说话漏水不漏,险些把我也绕进去。”他睁开眼睛看了看一脸青白的陆青山,在心里叹了口气,若不是有着这层关系,他是非常喜欢七夜的。
陆夫人陪笑添茶,“您老别生气。青山也是着急。元老们的意思……”
“自然都以我马首是瞻。”华叔yin了口茶,眼睛又瞟向陆青山,“青山就跟我亲孙子是一样的,现在当了副总裁,要多用用心。蓝蓝身边人才济济,抛开七夜不提,那三个执事,也是一等一的人才。能拉拢的,要拉拢。这里毕竟是东区的老地盘,青山在这,不小心就会被架空的。”
陆青山脸上一白,想到七夜在东区的威望,心里更不爽。当下站起身,“华叔,妈妈,我回去还有事,先走了。”
两人一愕,华叔苦笑不语。
送走儿子,陆夫人尴尬地给华叔添茶,“华叔,小孩子,心里急沉不住气。您别……”
华叔抬手拦住话头,“佩如啊,刚才青山在,我还没太深说。哎……”
陆夫人眼神一闪。
“那个七夜呀,真真是个人才。又上了位,恐怕除了蓝蓝,连天行都拿不住他的。青山和七夜一比,太稚嫩,太沉不住气。我是担心……”
陆夫人脸色暗下来。
“你想好啊,陆家就这么一条血脉,他若真的不适合在道上混,不如早点抽身,做个安乐少爷,也是不错的。”华叔似有所指地看了看陆夫人,一语点到,就叹了口气,起身告辞了。
陆夫人赶前几步,拉住他,颤声,“华叔,青山就算是不成器,可他毕竟还小,再给他历练一段,会好的。您可千万不能放手不管。”
华叔叹气,安抚地拍拍陆夫人手背,“佩如你放心。有我在,天行也好,蓝蓝也好,都别想亏待你们母子。那个七夜,若往后锋头太甚,你们也不用怕。只要拿着他一个错,我就立刻联合众元老们,出动元老令,去职还是要他的一条命,还不随你?”
陆夫人一震,脸上喜色溢出来。元老令,总裁也得忌三分,也只有华叔能联合所有元老做成这事,想到这,悬了好久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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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
华叔坐在车子里,闭目想事情。虽说下了狠心,力保陆青山,但却感无力。闯了一辈子江湖,阅人无数,那两个孩子站在一起,不用出手,高下就立分。华叔又苦笑了一下。甩甩头。算了。炀氏几十年基业,不是缺了七夜就元气大损的局面了,若真不行,除去七夜,是唯一办法。一想到那个聪明又内敛的七夜,华叔心里更涩。
车嘎然而止。华叔一震。
睁眼一看,竟是加油站。
司机回头,“老爷,加点油。”华叔挥挥手,继续闭上眼睛。
车门一响,司机下车加油去了。华叔心思太乱,烦闷地按了按太阳xue。蓦地觉得后脖颈发际处,好像被小虫咬了一下。反射地用手去划拉,却一无所获。
心里奇怪,睁开眼睛。不觉一愣。半开的车窗外,站着一个高挑的男子。那男子手里极细的银尖一闪,就收进兜里。华叔心里一沉,知道男子刚才八成是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
男子并未着急离开,而是负手立在车外。趁着月光,男子线条简洁的侧脸,象画一样美丽。缓缓转过视线,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温润又淡然的神情。
“你是七……”刚醒过神来,吐出三个字,就觉得舌尖麻痹。四肢也同时不能动。华叔心里一片冰冷。
司机加满油回到车上时,他的老爷仍在睡觉。脸色恬静,未见异常。他小心地搭了条薄毯过去,缓缓地启动汽车,消失在夜幕里。
那个男子坐在另一车道的汽车里,静静地看着华叔的车开走。才拨通电话,“小姐,是七裳……得手了。”
七裳静静听对方说话,一会儿才答一声,“是……”几分钟后,七裳轻轻说,“是,那我先回去了……是。”
放下电话,七裳下车,转过山坡,一架直升机等在那。他上了飞机,目光扫过手表,苦笑了一下,时间太晚了,回去不知怎么向那人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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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帝国飞机场大厅。
几个行色匆匆的旅客,在清冷的大厅里穿行。
一个年轻男子,快步走出大厅,站在冷冽的寒风下,展开手臂,用力呼吸了一下。纤长的身影,在刚展开的晨雾里,仿佛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一小队下班的空姐,列队从他身侧过去,都回过头来,惊艳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