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记不清了。真的是太久远的记忆。
两人静静地坐在花车里,心事重重。
陆青山滞了一会儿,象下了决定一样,伸手拉住炀蓝蓝的手。
炀蓝蓝一怔,没抽回来,任他拉着。
修长的手,已经不再是那么胖胖的,小小的,透着些冷意,陆青山默然看向窗外,心chao难平。
蓝妹,如果这次成功了,我要留下你。留你一辈子在我身边,我好好疼你,让你知道,除了七夜,还有我那么在意你。
陆青山一念突起,目光中Yin影又蒙上。他用眼角瞄了瞄炀蓝蓝的肚子,心里盘算,到时,打断肚子里的孩子,自己就不再计较什么了。好好地疼她,爱她,让她一生平安。
炀蓝蓝又闭上眼睛,手指冷冷的,陆青山的手,不象七夜的那么暖,也不象六艺那么柔,有些冰还有些软,牢牢地握着自己的,掌心竟shishi的有些汗。应该是紧张吧,炀蓝蓝猜度着陆青山此刻的心绪。
车窗外,阳光艳艳。
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
高峰会议刚过,远道近道的长老和贵宾们都没回去,婚礼如期举行,这对集团和帝国来说,都是比高峰会议更重要的大事情。而接下几天后,华叔的葬礼也将举行,看来,今年,注定是个多事的年份。人们也都私下猜测,今天的婚礼上,肯定有事要发生。
当花车携车队缓缓驶进庆典现场,几千人的会场,人声沸然。
露天的大草坪,沐浴在艳艳的阳光下,温暖又明亮。人们沐着早春的清冽和温暖,看着一对新人,款款走下车。
掌声,欢呼,祝语。
炀蓝蓝优雅地挽着陆青山,一路微微颌首,向贵宾们打招呼,态度和蔼,仪态亲和。
花台就建在草坪的东侧,两人站在台下,就听牧师庄严的声音,“……无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
“我愿意。”炀蓝蓝波澜不惊地看了看身侧的陆青山。
“我愿意。”陆青山目光中闪着光彩,挽住炀蓝蓝的手臂,略用了用力。
原来一生一次的事情,执行起来,竟是如此简单。两人感觉只一瞬,就成了礼。转过身,相携而立,台下,是更悠长热烈的欢呼声。
鲜花铺路,花瓣满天,一路走下台子,脸上挂着的,是一成不变的模式化的笑意。
陆夫人眼里噙着泪,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款款走下来。
一旁不知是哪个贵妇扶着她,笑道,“哟,这哪是娶儿媳,竟象嫁儿子了。做婆婆的,竟比娘家人还脆弱呢。”
几个近前的贵妇都掩嘴笑了起来。
炀天行陪着一众长老,轻声谈着什么,听见笑声,都转过头来看。
虽然是玩笑,但人人心里也明白,新娘是炀氏的新任总裁,不是普通女子可比。莫论是嫁是娶,从此这个儿子,怕要大半属于人家了。
陆夫人掩饰地笑了笑。宴会已经开始,她借口歇歇,转身找了个安静角落。
“怎么回事?”她皱眉对身侧陆青山的侍卫长低声。今天一进来,她就发现,长老到场的人数不对。去掉身体不适,临时有事不能来的,竟然缺了几位最重要的长老,而这几位,正是她已经联络好的人。
“呃,不清楚。”侍卫长脸色煞白,他一直派人在联系,可这几位长老,连同早先已经安排在周围的人手,统统寻不见。象人间蒸发掉了一样。
陆夫人隐隐觉得不好,回身望着儿子和炀蓝蓝,两个脸色平和,一一应酬宾客。不禁心里更疑。
都是老江湖,安排下的人手,都是各长老手下的Jing英,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就不见了。陆夫人低头寻思,忽然一惊。
“七夜呢?今天凌晨赶回来的,人怎么没跟来?”她一边惊惧地问,一边转目光四处看。
“一早上,人就不见了。”侍卫长脸上全是惊惧。
陆夫人目光一闪,又向炀蓝蓝的方向看了看,她正带着陆青山,和一众长老亲切笑语,一脸平和的样子,好像是最惬意的新娘应该的那样。陆青山跟着她,叫着爸爸,给炀天行敬酒。
陆夫人心里不敢相信。“她真的敢?”七八位老资格的长老,就算拿到了谋反的证据,也不能这样毫无声息地除掉,何况,他们还没真正动手呢。可,七夜的去向又象大石一样压在她心上。
炀蓝蓝已经和陆青山向这边走来了。她脸上Yin晴不定,只得强自笑着站了起来。
“妈妈。”两人齐齐叫她。周遭宾客都鼓起掌来。
“您不舒服?”炀蓝蓝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哪里,是太高兴了。”陆夫人掩饰地笑了笑,一抬眼,却看见炀蓝蓝幽深幽深的眸子里,似笑非笑,深不见底。
另一侧,一个中年女人直直地走过来,陆夫人看清来人,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