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
江亦行眉心一皱,说:“你又想干什么?”
“我?我不干什么啊。”
沈予突然有点饿了,他从江亦行旁边绕过钻进了厨房,拉开冰箱门看了看,又朝江亦行喊话:“你想喝粥吗?我不太会做饭,我煮粥你将就吃点啊。”
他把青菜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在台面上,试着去开水龙头,手还没碰到就被江亦行从身后把手抓了回去。
江亦行问他:“褚安,那个接引人,具体是干什么的?”
沈予把手从他掌心拽出来,反问到:“你怎么对褚安感兴趣了?”
“我就是问问。”
“那你吃吗,粥。”沈予顺利的打开了水龙头,温热的水流进洗菜盆里,他先伸出一个手指在水流下试了试,随后把青菜一片片掰下来扔进了水池子。
江亦行把睡衣袖子卷起来,手指在他肩上戳了戳。
沈予回头看他:“怎么了?”
江亦行顺势把人挤开,自己站在水池面前,淡淡道:“我来煮。”
“你这不还病着吗?”
“你做过饭吗?”江亦行把水龙头一关,伸手去拿挂在冰箱门上的围裙,说:“别站这儿挡着我。”
沈予:“我——我没做过饭我可以学啊!”
江亦行系围裙的动作一顿,头也没抬地说:“你学做饭干什么。”
“那个,不是,你想想看,如果我会做饭,现在你就可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等我做好饭了去叫你。”沈予挡在水池面前,说什么也不让他靠近。
于是江亦行双手撑在他的腰侧,身体往前倾,迫使他往后仰脖子呈现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他贴着沈予的耳廓,声音和语气都有些暧昧,说:“怎么,想好好和我‘过日子’?”
沈予眼睛一闭,些许红晕悄然爬上他的两颊。
他双手交叉抵在自己和江亦行的胸膛之间,小声说:“不、不是,我——我没有!”话音刚落,他整个人突然就在江亦行面前消失了。
江亦行面前一空,一下没反应过来,转过身在厨房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人,他赶紧几步小跑进客厅继续找沈予的身影。
这人怎么还能一眨眼就不见了呢?
“沈予!”
他又在客厅找了一遍,各个角落都去看了,甚至把轩轩赶开沙发垫子掀起来都没找到。
卧室没有,书房没有,厕所里也没有。
江亦行喘着气,嗓子眼像是要冒出火来,他手臂撑住墙面,烧了一晚上还没吃东西,此时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沈予......”
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喉咙干涩发痒,忍不住冲进客厅厕所伏在洗脸池干呕起来。他把水龙头打开,掬了一捧凉水扑到脸上。
就是这片刻的清醒,他突然听到客厅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立刻转身朝客厅跑过去,水都顾不上关,路上还差点跑掉一只拖鞋。
敲门声越来越大,江亦行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他问:“谁?”
门外沈予简直要急死了,一边砰砰地砸门一边焦急地喊:“江亦行快开门,是我!”
从江亦行家厨房瞬移到楼顶天台的时候他吓得快要死过去第二次,首先是因为恐高,其次他搞不清楚刚刚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明明记得自己是站在水池面前和江亦行僵持到底谁煮粥的,结果瞬息之间他就站在了楼顶天台的护栏,像个走钢丝的江湖艺人光着脚踩在单薄的铁栏杆上。
他忙不迭的想回到地面上,身子一歪直接跌了下去,穿着一身米白的毛衣在被雨水浸润的地面滚了一圈,重新站起来的发现裤子都蹭破了。
这也太真实了。他暗叹。
像个人之后,摔一跤都真实到手肘红肿脚踝发痛。
等他忍着痛飞快从楼顶往下跑重新回到江亦行家门口,调整了微弱而紊乱的呼吸,迈开腿就往门上撞。
他忘了,自己已经是个实体,而不是一缕透明的魂魄。这一撞,并没有按想象中那样的情节发展,他穿过门若无其事的回到江亦行家,而是直接撞在了结实的防盗门上,砰地一声发出巨大的闷响,楼道里的感应灯都亮了。
他站在原地骂了句以前从来没骂过的脏话,眼底迅速聚集了一层水汽,抬起手就泄愤似的砸门。
江亦行拉开门就看到一个眼泪汪汪委屈到撇嘴的沈予。
迟疑片刻,开口问他的时候语气急促却没什么情绪:“你上哪儿去了。”
沈予咬着下唇,又气又委屈一把推开他,咬牙切齿到:“跳楼去了。”
“你说什么?”江亦行反手抓了他的手臂把人拉住,说:“就因为我不让你煮粥?”
“我——”沈予看他一眼,被江亦行拉住的恰好就是刚刚伤了手肘的手,他的视线又转移到自己的手肘上,试着往后扯了扯,发现江亦行又往他那边拽了拽,“怎么,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