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放到床上,就凑过去揭开了秦素拉到脸上的被子,低头亲他额头,“秦素,八点多了,要不要起床?”
秦素在吃药之前有很好的生活习惯,就是不管晚上多晚睡,早上都能在八点左右醒来去上班,但药物的副作用把他的生物钟全打乱了。
刑文飞又揉了揉他的脸,他才勉强睁开眼,眼神茫然看着刑文飞:“八点多了?”
刑文飞亲他的嘴唇,含笑看着他,“嗯。我今天要回G城了。”
“嗯。”秦素蔫蔫应了一声,他知道这件事。
和刑文飞在一起住这几天,刚开始的确不太习惯对方不断介入和控制自己的生活习惯,不过没过几天,两人就差不多习惯了,刑文飞要离开,秦素当然很不舍。
刑文飞伸手抱他起来,“快去洗澡收拾,一会儿我要让你做件事。”
秦素赶紧自己站好,不然刑文飞只会得寸进尺,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在浴室里,秦素对着镜子打量胳膊上的伤处,已经全好了,甚至结的痂都脱落了,只看得到一点刚长好不久的嫩rou的痕迹。
但哪能想,就是这里,让自己有了HIV暴露的危险。
秦素洗漱洗澡吹头发,又搽了点面霜,这面霜是刑文飞让他必须用的,秦素觉得这不费太多时间,就使用了,裹着浴袍出去,刑文飞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桌子上摆着消毒酒Jing和棉签等东西。
秦素一惊,担心地看着他:“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刑文飞挑了挑眉,心情很好,完全不像受伤了,他对秦素招手:“你过来。”
“怎么了?”秦素担心地走过去,在刑文飞身边坐下,想看他是不是哪里有伤口。
秦素自己现在还在病毒阻断阶段,要是刑文飞身体有伤口,他就会对接近刑文飞产生忧虑。
刑文飞说:“我没事,我想打个耳洞,之前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帮我打吧。”
“这是打耳洞的一次性穿耳器。”刑文飞把穿耳器递给秦素时,眼里都是期盼。
也许这份期盼太浓烈了,秦素之前明明特别反对他做这件事,此时却不忍心拒绝他,把穿耳器接到了手里,问:“为什么一定要打耳洞?”
刑文飞抬手捧住了他的脸,偏着头亲他的嘴唇,刚洗完澡的秦素,被热水熏得面若桃花,唇如涂朱,煞是好看,非要亲一下才行。
看他不答,秦素只好又问了一句:“非要打吗?”
刑文飞点头,目光灼灼看着他,“对。我想在身上留个你的印记,所有人都能看到的那种。”
秦素愣了一下,刑文飞热情外放的感情,让他时常感动到害怕自己无法回报,刑文飞愿意做这件事,可见他是真的确确实实和自己定下了在一起的承诺。
上了年纪的人的感情总带着很多犹豫,并不容易和人做下一生承诺,如果已经这么定了,那就会不断去想要如何实现。
刑文飞去拿消毒酒Jing和棉签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耳朵一热,他一侧头,对上了秦素泛上红chao的脸——刚才,秦素亲了他的耳朵一下。
秦素在两人的亲密关系里,一向是被动的,虽然刑文飞就爱他这样比较保守的矜持的一面,但他突然这么主动,刑文飞就乐开了花,他把手里的消毒酒Jing和棉签一扔,就抱着秦素,把他按在沙发靠背上,笑着看他躲闪害羞的神色,“刚才亲我了吧?突然偷袭我哟?亲我的耳朵了呀!是吧!”
秦素本来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事,刑文飞每天都这样,为什么自己做了,刑文飞就要大惊小怪,而更神奇的是,秦素自己还控制不了自己羞赧的不好意思的心情。
秦素红着脸,嘴硬说:“只是完成之前的承诺而已。”
刑文飞道:“什么承诺。”
秦素:“看吧,你自己都不记得了。”
刑文飞道:“偷袭我就直说,我又不会怪你,别说亲我的耳朵,来,亲我的嘴,亲我的脖子,亲我身体哪里,都行,我让你亲啊。”
秦素被他调戏得无计可施,只好说:“之前在乡下,你被我家的鹅啄了腿,不是说让我亲你一下还回来吗?”
刑文飞笑起来:“那亲耳朵可还不回来……”他贴近秦素,带着热气和情动的声音撩在秦素唇边,“至少接吻五分钟才算数。”
“又在得寸进尺。”秦素满脸通红,要推开他,刑文飞已经吻住了他的唇瓣,舌尖探入他的口腔,和他深吻,手也很不老实,探入了他的浴袍。
秦素已经适应了他这样无时无刻地亲密,又担心自己会害了他,此时只好轻轻推拒他,刑文飞的手马上抓住了他的手,十指交扣,趁着换气的时间在他唇边低声说:“我就要回G城了,等你十五天去查血的时候,我过来陪你,好吗?”
秦素心想他还是记得自己的状况的,居然就不管不顾地总这样亲他。
“嗯,好。”秦素低声回应着,主动亲了他一下,在刑文飞要乘胜追击的时候,他偏开了头,不让他再亲自己,“我不想给你打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