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你还愣着干嘛呢?”梁晰凛的头号迷弟小李已经全副武装,看着其他人都将自己的手机和其他通讯设备放进信号阻断箱里,自己也顺手放了进去。
梁晰凛看着手机屏幕沉默不语,刚才临时接到紧急通知说要和军队组成一个临时队伍,执行一个为期七天的秘密任务,他作为全队数一数二的单身壮劳力当然被囊括其中。接到通知的第一时间他就发微信通知了原白,可微信对面的家养小野猫大概是洗澡去了,梁晰凛等了五分钟也没见到他回复。
“小梁,快点就差你了!”一旁的中队长拎着阻断箱走过来,见到梁晰凛手里还捏着手机微微抬了抬下巴,“快点儿吧,回来再玩。”
以前也不怎么玩手机的梁晰凛以自己平生最快的手速在输入框写下了一行字,点击发送后被身边看到中队长面色不善的小李一拱,手机就掉进了信号阻断箱里。
“欸”梁晰凛被中队长一瞪,蹙着眉还想说什么,就被旁边的小李揽住肩膀,“好了好了,啥事儿回来再说。”他哪知道自己梁哥是在跟未来对象说话,否则他怎么也会帮着梁晰凛跟中队长求求情。
中队长阖上盖子,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黑黢黢的阻断箱中,泛着亮光的屏幕上绿色的对话框旁边的小菊花转了一圈,两圈直至最后化为一个感叹号。
今天是梁警官杳无音信的第四天,原白几乎时时刻刻都要盯着微信的界面,好在第一时间及时发现对方的消息,可惜他等了四天依旧希望落空了。
最近的一条微信还是对方发给自己的,说让他好好休息,一开始他毫不犹豫地认为这是在体贴关心他,可是现在看来怎么看怎么是临别或是婉拒的话语。原白无心工作,好几份文件上都出了漏洞,虽然几位很喜欢他的姐姐和阿姨为他打掩护,他还是被狠狠骂了一顿。
不过这一切当然都比不过联系不到梁晰凛的失意,他给梁晰凛打过很多次电话,电话那头一只是泛着冰冷金属气息的女声,告诉他暂时无法接通。“他是不是后悔了呢”后悔把手机和微信都告诉他,后悔惹了他这么一个大麻烦。
他恍然记起之前看到梁晰凛警官证的时候好像依稀瞥见了对方的单位信息,细细思索一番囫囵地写下了一个大概地址,在网上搜索了一番后才确认下来。刑警分局离他家不算太远,原白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害怕自己贸贸然前来会打扰到梁晰凛办公,甚至想过只蹲在门口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想接自己电话。
可能是他站在门口时间太长,大门口负责看门的大爷都奇怪地瞟了他好几眼,正好这时走出一个刚下班的年轻男人,原白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请问梁晰凛梁警官在吗?”
对方倨傲地瞥了他一眼,随即一本正经地回答:“无可奉告。”
原白有些愕然,还想追问却被那个男人打断,他朝着看门大爷的方向挥了挥手,“不要放不相干的人进局里啊!”
大爷也没说话,只是面上的法令纹愈发明显,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男人轻笑着双手插兜离开了,全然不顾身边的原白难堪与否。
原白近乎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家,他根本无法安慰自己什么,梁晰凛大概是真的不想见他,所以不回微信,不接电话,找身边的同事来搪塞自己。回到家,他靠在门板上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手捂着脸无声地哭泣,眼泪顺着指缝洇洇而下,“你早说啊”
他想起梁晰凛的笑,梁晰凛的嗓音,梁晰凛的温度,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他前一刻还在想自己终于找到那个人了,他要跟程烨主动提分手,然后和梁晰凛在一起,后一秒却发现一切果然是一场梦,像是一触即破的七彩泡泡,经不起一点考验。
哭累了也不想再哭了的原白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站在卫生间以一种近乎冷漠的目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取过一旁放着的冰块敷在眼睛上好歹让红肿的眼睛不再那么引人注目,他洗了把脸,简单捯饬了一下自己,就出门去了。
程烨今晚当然还是加班,已经自暴自弃的原白漫无目的地坐着公交车,他想起之前生日他好像也是坐这趟公交车,到了一个自己不甚熟悉的地方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做了,说起来这才是改变他生活的初始。从生日那天起到今天为止,他应该学到的教训大概是不要再奢望什么感情,应该好好学学那些随时可以抽身而去的人。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这大概就是他的命吧。
原白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他站在那条小巷的入口,抬头仰望旁边的酒吧灯牌,“找个顺眼的419算了,就这样吧”
原白没什么心情臭美,只是穿了件不容易露点的黑衬衣,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即便如此衬着他苍白的小脸和忧郁垂眸时的风情也在甫一进入酒吧时收割了无数饿狼般的目光。他坐在吧台前让调酒师凭心情给他随便调了一杯酒。调酒师还算有良心,不忍心见到小白兔昏迷不醒地掉进狼窝,只是给他调了一杯中等度数的酒,怎奈高估了原白的酒量,一杯酒咕噜咕噜下肚,原白的脸就已经透着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