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的ye体。小瓶被弃置在地上时,有些许ye体滴在了舞台上,仔细看去,地板上似乎有被腐蚀的痕迹。显然,那里面装的并不是普通的饮用水。斑眯起眼,用带血的刀尖沾了沾那可疑的ye体,一声细微的噼啪声炸开,显然是产生了某种反应。
“能和血ye反应的ye体,有腐蚀性,暂时还不能判断它的成分。”斑拾起那个小瓶站了起来,“这不是简单的化学药物,需要专门的分析才行。”
他突然抬手,手中的怀剑蓦地向柱间的方向掷出。
柱间不偏不躲,怀剑刚好擦过他的发丝。刀尖Jing准的将一只潜伏在他身后的双头蝾螈钉在了墙上。
“这就是你说的没问题了?”斑讥讽的刺了一句。
柱间眉尖一动,没有接话,一把拉过他,将他往自己身后一推。斑一不留神被他拽了个踉跄,转身时才发现自己刚才只顾着柱间身后的那只怪物,忽略了身后突然冒出的人影。那个男演员穿着戏服突然出现,表情空洞,金色的瞳孔像是有火焰在燃烧。漆黑的鳞片缓慢的滋生着,他的双手骨骼壮大,变为锋利修长的利爪。他咧嘴笑了起来,唇角弯起,以一种夸张的弧度拉伸到了眼角下方,露出两排锯状的齿。
“我们大意了。”柱间打量着那个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的生物,“那些小东西只是为了这只死侍在打掩护。”
斑看了看手中的小瓶:“这是龙血血清,可以强制提升自己的血统突破临界血限。居然用这么明目张胆的方式饮下。”
“说明他们有恃无恐。”
“呵。”
死侍伸出黏腻的长舌,令人作呕的黑色ye体滴在地板上,留下腐蚀的痕迹。它微微躬身,数根骨刺从它的脊背上长出,像是一排戈矛。它敏捷的避开了柱间Cao控的藤蔓,然后吐出了一阵漆黑的烟雾。
整个舞台瞬间被黑暗覆盖,一点光也透不进来,视觉被封锁。
斑指尖燃起一点火光,可是根本照不亮四周,这片特殊的黑雾显然可以吸收所有的光亮。“是言灵.冥视。”他准确的做出了判断,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摸索到柱间的手,在他的掌心写写画画,“那东西藏起来了?”
柱间与他脊背相贴,两个人用这样的方式确认对方的存在。他也用同样的方式给与回答:“应该就在不远处。冥视发动后双方的情况是对等的,他一样看不见我们。”
两人默契的放缓呼吸和心跳,警惕的感知着周围的动静。
那只死侍似乎格外耐心的与他们周旋着,寻找着发动进攻的时机。
僵持了近一分钟后,柱间轻轻的在斑手背上划了一个箭头。那是某种暗示。
斑回应了一个勾,然后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响在粘稠的黑暗中听起来格外清晰,下一刻死侍的尖利叫声呼啸而来,发动了进攻。柱间与斑同时释放了言灵领域,苍青色的枝条伴着红色的火焰扩散开来,在它踏入领域的那一瞬间,枝条洞穿了它的心脏,火焰灼烧着它的四肢。
斑依稀感觉柱间身体一震。
死侍嘶吼着,冥视无法再维持,黑暗散去。它已经冲到了离他们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还是被枝条钉死了四肢,无法再上前。但是它在最后一刻,带着孤注一掷的气势一口咬在了柱间的手臂上,锋利的牙齿似乎有着随时将他胳膊撕下的力量。
黑色ye体注入他的体内,沿着血管开始蔓延到他全身上下。柱间用最后一点力气撕开衣服,可见的黑线从伤口处迅速延伸,沿着手臂一路向上,很快就要来到心脏的位置。现在哪怕削下手臂也晚了。
死侍松开口,金色瞳孔中跳动着诡异的光。它已经被贯穿了要害,再难做出攻击。
“柱间!”身后的男人靠着他的背倒了下去,斑甚至来不及扶住他,只能抱着他坐在地上。
从他伤口处流出的血已经变成了相同的黑色,可怖的纹路蔓上他的半边肩膀——那是毒素在他体内血管扩散的缘故。斑掐住他的伤口,暂时减缓血ye的流动,但是黑线依旧不依不挠的将范围扩大。
怀里男人的呼吸极不规则,显然是因为龙血在腐蚀他的身体,一旦流入心脏,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斑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烦躁与不甘,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居然无能为力。
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变成那样不人不鬼的怪物?然后自己再动手杀了他?就在前一刻他们还并肩作战,下一刻却要有彼此厮杀的准备。斑抱着柱间的手收紧,一手按上他的胸口。
那里有一颗脏器在微弱的跳动,那个人不久前才把它交付予他。
一颗真心。
“Think'st thou we shall ever meet again?”⑻
他低下头,吻住那还有着人类体温的唇,念着苍凉的台词。
有种难以言喻的孤独如同荒寒的冰雪,铺天盖地而来,灰白了整个世界。情绪不再被自己所主导,言灵一瞬间失控,爆发出将一切碾碎的气势。血色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