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觉在企图诱惑陈墉,这个意图非常明显。
但实际上,周觉的诱惑是不容易被看出的。他的一些行为也许在其他人看来十分的正常,但对于行为的承受者——陈墉而言,这些都有另一层含义。
一开始,周觉是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瞌睡,等陈墉回来时被惊醒,揉着眼睛小声说:“爸爸,你回来了。”
“怎么不回房间。”陈墉问。
“看着看着就忘了。”周觉打了个哈欠,探身拿起手机看时间,“这么晚了爸爸,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陈墉拒绝了。他嘱咐了周觉几句,就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几天之后,周觉又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等着陈墉回来,嘟嘟哝哝地叫着陈墉“爸爸”。这样的情况过几天就会重复,也许是两三天,也许是一个星期后。
周觉的确是别有用心,这很轻易就能看出来。可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的动作都不带一丝情欲。他只是单纯地看着陈墉,想要和陈墉接近而已。
也有可能是他的伪装太好了。陈墉垂眸,暗暗笑了,“你想吃什么吗?”他的回答突然变了。
周觉没反应过来,十几秒后才摇头,“我不饿,只是看现在这么晚了,怕爸爸你饿了。”
“厨房里还有什么吗?”陈墉又问。
周觉的眼睛一下就变得亮闪闪的。他的困意全都不见了,变得干劲十足。“什么都有!爸爸你想吃面吗,或者别的东西?不过现在吃太多东西对身体不太好”
“你决定就好。”陈墉安抚道。他走进餐厅,坐下前脱下西装的外套。等他回身时周觉已经进了厨房。他的拖鞋在地上踩出一些声音,偶尔会停下来,偶尔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最后周觉还是给陈墉做了面,他给自己也盛了一碗。他们两个面对面地坐着,周觉喋喋不休地跟陈墉说他工作上的事情,和之前那个乖巧安静的形象相差甚远。
周觉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差,陈墉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听到开门的声音时,周觉以为是陈墉,只是等他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离得他极近的陈覃。
“你怎么回来了。”周觉从沙发上坐起来,陈覃直起身来,坐在另一端。
“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是这个家的人一样。”陈覃嘴里咬着烟,找出打火机点上,他的身上还带着酒臭味。
“家里不能抽烟。”周觉冷冷地提醒道。
陈覃没有停下吸烟的动作,很快客厅里就满是烟味。周觉厌恶地撇开头,刚站起来想离开客厅就被陈覃抓住手腕。
周觉侧过身,“有什么事。”他克制住胃部的不适,忍耐地问。
“他把我公司买了。”陈覃突然开口道。
“谁?”周觉挣开陈覃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陈覃吞下口中的烟,哑声道:“还能有谁,陈墉啊。”
“你说他想干什么?不让我进公司,还把我自己的给吞了。费那么大劲当初就别让我出去啊!”陈覃的声音及其压抑,周觉却是不耐烦地皱着眉。
“你的公司还能撑多久?”周觉不想听陈覃的话,又说:“如果不是陈墉给你的钱,你不会有资金撑起来。你的人脉也不属于你,如果你不是陈墉的儿子,不会有人找你入股。这家公司根本不是你的,陈覃。”
“陈墉的儿子,陈墉的儿子,所有人都说我是他的儿子!”陈覃说着,脚下突然使劲,突然踹上了茶几。
周觉冷眼看着他,却是笑了出来。“你不想当他的儿子?”
陈覃猛地抬起头,怒瞪着周觉,“我的人生都被他指得团团转!”
“没有他你不会有人生!”周觉怒斥:“你自己做过什么值得说的事情吗?只会和女人睡,挪用公司的钱,找一个假老婆结婚骗取养父的财产。陈覃,你究竟是什么好东西!”
陈覃被周觉指着鼻子骂,眼睛都气得通红,他猛地扑了过去,按住周觉的肩膀,周觉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周觉疼得闷哼一声,但他也不示弱,趁着陈覃不注意时抬起脚往他下体狠狠一踢,陈覃惨叫一声,倒在一边。
“臭婊子”陈覃缩成一团,“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和我结婚又为了什么Cao你妈自己一身腥,敢教训我。”
周觉掀开陈覃,膝盖抵在他的肩膀上,低垂着头看他,神色冷峻,声音也压得极低。“陈覃,我和你只是一纸契约的关系。我不是你的那些小情人,你如果再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就不只是被我踢一下的事情。我不想惹得自己不痛快,你也不要惹事,好吗?”
陈覃被周觉吓住了,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点头。
陈墉刚进客厅,看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裸着背的周觉。他第一反应是躲开视线,却又意识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爸爸”周觉擦掉眼泪,急忙把衣服穿上,虽然转过了身,却不敢抬头看陈墉。
“你的背怎么了?”
周觉的身体抖了抖,头垂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