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人瘦小,他能上哪儿去?”方丽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着说话:“万一再碰上坏人……都是我不好,就不该让我哥把他带回去。”
陈靖东心烦的简直要爆了。不想在这个压抑的空间多待,直接站起身:“你放心,我会留意小坤的动向,一旦有消息,我会跟你联系。”
方丽抬脸,泪眼婆娑:“靖东,他跟你最好,我琢磨着,他不跟任何人联系也一定会跟你联系。万一,过段时间他气消了跟你打电话,你可千万别不管他。”
陈靖东抿着唇,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漠视是杀伤力最大的武器。小孩在身边的时候,自以为是的一套理直气壮,真到小孩出走,又是后悔不迭。方伟方丽未必是坏人,可是他们对方坤……着实可恨。
“好。”
出门前,陈靖东回头,态度诚恳却也不乏强硬:“方丽,我会尽自己的全力去找。如果这回找到小坤了,我希望你先别跟方伟说。就算说,也不能把小坤带回去。他是小坤的父亲不假,可是我不能再看着小坤被那种生活毁了。我真要管这个闲事,方丽你得相信,我做的到。”
陈靖东走了,方丽呆呆的站在自家客厅里,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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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抽了大半盒,整个房间里跟着火了似的,乌烟瘴气。
王越拍拍陈靖东肩膀,不无同情:“行了哥们儿,你尽力了。现在小孩叛逆起来,能把人生生气死。”
楚荣站起身伸个懒腰:“哎呦我的老腰。我们先回去了,这都快十二点了。东子你别急,我已经把照片发给我三亚的哥们儿了,那小子说是彩打复印了好几百张到处张贴,还他妈超搞笑的悬了赏。你那小朋友要真是去三亚了,一准跑不了。”
“谢谢你楚荣。”抽烟过度的嗓音喑哑疲惫,陈靖东耙了耙头发:“你们回去休息吧,这事儿别在单位说,算我私人请你们帮忙。”
“哪能说啊,”王越拍胸脯:“必须不能够!哥们儿你放心,最近我出去办事也把眼睛放亮点,我还是觉得那小孩回A市的可能性更大。”
人都走了,房间空了,陈靖东坐在沙发上,明明困累交加就是不想睡。
他是不是早应该自私一点强硬一点,哪怕动用关系强压着对方低头的行径很卑鄙。
在方伟和方坤这段父子关系里,他从前到后站的都该是方坤,哪有什么两全其美!
想起方坤喃喃低语说的,谁都指望不上,陈靖东心如刀绞。
自责悔恨是没用,他更该做的是行动。可是天大地大,眼下他都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方坤。
那个手机号关机了。不管一天二十四小时什么时候打,都是关着的,就像小孩铁了心,要跟这世界所有的过去做个了断,再不来往。
“哥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等我以后有能力了,我会加倍报答你。”
明明说过的话还言犹在耳。方坤,你连你哥都不要了吗?你的报答呢?现在就回来报答!
晚上躺在床上一直睡不踏实,脑子里过电影样的,一帧帧画面,全是方坤。
时间一点点往前推,转眼十天过去了,方坤的去向渺无音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陈靖东每天一下班就开着车在A市大街小巷里转,专门捡那种城乡结合部很容易藏身又有廉价出租屋的地方跑。
有时候看到衣衫褴褛的瘦削背影就会心惊rou跳,生怕下一秒对方一转身,看到的就是那副自己记挂着担心着的模样。
心力交瘁,简直要疯了。
这件事陈靖东没跟他妈说,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又是爱Cao心的命。这要是知道她疼的跟金孙似的小坤受这种罪还失踪了,光是那预想到的眼泪,就够令人噤若寒蝉了。
可是他告诉了陈靖西。
陈靖西没从军从政,这些年在银行上班,接触的人多见的世面也广,说不定哪个关系就能碰巧在茫茫人海中捞到方坤。
希望渺茫,总比没希望的好。
事情的转机来的特别神奇。
那天上着班,中午要休息吃饭了,XXXX野战部队那边来电话,是前些日子才来过A市的老政委陆甘宁。
“靖东,”老政委用的手机,没跟他客气,言简意赅直奔主题:“我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就这两年该退了。上次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我觉得你陈靖东不能再继续待在后勤部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就废了。当然我不是说后勤部不好,我是说依照你的能力,野战部队更适合你。怎么样?回来吗?”
陈靖东心惊rou跳:“陆政委您别拿我开涮了,就我这两把刷子,哪能做您的位置啊,再说……”
“再说你的资历也不够是吗?”陆甘宁老jian巨猾,怎么可能想不到他要拿什么搪塞:“我知道你最近调了一级,现在是少校对吗?”
陈靖东觉得自己一张脸简直给扒光了皮,火辣辣的:“陆政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