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正常人的话,通过交流沟通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但是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有很大可能他的兽性比人性更重,而且没有道德和底线的约束,做起事恐怕也会像野兽一般毫无顾忌。顾思存简直不敢去深想现在落到野人手上,最糟糕的结果会有多可怕。
顾思存稳住情绪,问:“你身上的衣服是哪里来的?”
野人慢吞吞地说:“死、人,拿。活、人,抢。”
从死人身上扒下来,从活人身上抢过来吗?
顾思存听懂了野人的意思,感觉头皮有点发麻,他勉强笑了一下,然后尽量语气温和地说:“可以帮我把绳子解开吗?绑着很难受。”
野人蹲下来看着顾思存,似乎是在犹豫,最后问:“难、受?”
顾思存见野人似乎有所动摇,连忙说:“对,我手和腿都很疼。”
野人盯着顾思存看了许久,最后说:“疼,不好。解、开,你、不、准、走。”
顾思存连忙点头。
野人果然解开了绑着顾思存的藤蔓。双手双脚脱离束缚后,顾思存活动了一下,血脉流通顺畅,手脚缓过劲不再发麻之后,他对着野人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你。”
因为武力上没有绝对制胜的把握,顾思存准备采取怀柔政策。这么多年来他应付起被buff影响的神经病也有了一定经验,他刚刚让野人给他解开藤蔓,其实就是初步的试探。目前看来结果还算良好,最起码野人没有囚禁他的打算。而对野人示好,让他放松对他的戒心则是第二步。
野人动了动,似乎有点紧张,但是他那一脸毛发,顾思存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初步的试探示好之后,顾思存紧接着提出要求:“我想要出去看看可以吗?我不喜欢山洞的环境。”
野人对此似乎感到有些为难,久久没有说话。
顾思存说:“我在这里待着很难受。”
野人听此,好像更纠结了,他的手动了动,不过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顾思存见野人似乎动摇了,连忙装着咳嗽了两声,捂着胸口,一副痛苦的样子:“在这里待着,我喘不上气。”
野人见此,便慌张了起来,说话的速度竟然都变快了一点:“我、带你、出去。”
顾思存又咳了几声,觉得装的差不多了,便逐渐停了下来,他再次对野人露出笑容:“谢谢。”
野人便有些手足无措,他扭过黑乎乎的毛脑袋,先往外面走了。
顾思存跟在野人身后出了山洞,他装作欣赏景色的样子,把山洞外面走了个遍,将这一片的环境默记于心。野人从头到尾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在顾思存身边。
顾思存能感觉到野人对他的态度还是有防备,不然也不会这样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的,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来,看的差不多之后,他甚至主动要求:“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们回去吧。”
顾思存能感觉到听到这句话后,野人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但他还是认真地问:“不、难受?”
顾思存笑着点头。
两人一起回到山洞里面之后,顾思存坐了下来,野人便坐到他的旁边,什么也不干,就盯着他发呆。
顾思存被这样专注的视线盯得极其不自然,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装作发呆的样子,脑袋里面不停回想着刚刚观察到的场地情况,策划着逃跑路线。
顾思存正专心致志地思考着,结果却感觉野人坐的离他越来越近,最后简直整个人都蹭到了他的身上。
顾思存浑身不自在地想要躲开,但是却硬生生忍住了,最后他只是轻轻推了推野人,声音温和:“为什么靠这么近?”
野人小声说:“我、喜、欢、你。”
野人在暗中潜伏着观察过不少来M山脉的游客,他见过不少配偶就是这样做的。在他看来,他喜欢顾思存,顾思存也不讨厌他,既然如此,他们也应该像配偶一样相处。
顾思存稍微往后退了退,拉开了他和野人的距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很好,不过我还需要一定时间考虑,好吗?”
野人盯着顾思存看了半晌,最后缓缓点点头,说:“你、快。”
顾思存敷衍地点了两下头。
野人倒还算听话,这之后就和顾思存保持了安全距离,没有再往顾思存身上蹭,不过他的眼神却一直露骨地盯着顾思存不放。
顾思存虽然觉得十分别扭,但是还是忍住了,甚至还对野人露出了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
野人将顾思存上上下下地看了个遍,似乎是越看越满意。虽然看不到野人的表情,但是顾思存从他的肢体动作中就能感觉到他的开心。
最后野人突然跑到了山洞的角落里,在一堆草叶中挖了一会,然后拿出一个东西来,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着,递到了顾思存的面前。
顾思存愣了愣,将那一团脏兮兮的东西接了过来。仔细一看之后,顾思存才发现那是一只布偶娃娃,能看得出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