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立场拦着,只是你应该还给顾谦,而不是我, 你也不怕我收下了转身就给用了,然后你还是欠着顾家的?”
“我、我不欠顾家的,”廖远忽然有些激动,“我、我只是欠你顾钧的。”
“欠我?欠我什么?”顾钧说着淡定地夹起一块豉油蒸排骨塞入口中, “我可没借钱给你。”
“顾钧,请别这样,当年我们都太年轻了……”
“廖远,打住,”顾钧皱了皱眉头将口中的骨头吐在骨碟中,“你不会今天约我来这里还是要谈过去的事吧?我以为那些早翻篇了……”
“不,我从未忘记过你,顾钧,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请你再信任我一次。”廖远的脸微微涨红着,他也是豁出去了,这大概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
顾钧微微愣怔了下,廖远眼中的恳切是真实的,瞬间的恍惚,眼前这双眼睛和当年那双温和、包容甚至是有些纵容的眼睛重叠了。
一双盈满细碎光芒却又茫然失焦的眼睛亦是一闪而过。
顾钧蓦地失笑了,笑得很轻很浅也很短促,可廖远却感到了一阵心慌,这笑容他抓不住。
“廖远,当年我们真的相爱过吗?”顾钧扫了眼廖远面前的空茶杯,主动端起茶壶往里续了点茶水,“你刚才有句话是对的,当年我们都太年轻了,那个时候我们更多的是互相索取……”
“不、不是这样的,顾钧,你听我……”
“廖远,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可以吗?”顾钧平静地看着激动的廖远,廖远张了张嘴,而后点了点头,低声道:
“好。”
顾钧再次看了看那张支票,廖远的手指在桌面上尴尬地蜷缩了下,支票上的一连串的零就跟一张张嘲笑他的嘴巴似的。
“廖远,就在来之前我还琢磨过当年我们究竟算什么?这些年我不否认我恨过你,这种情绪很强烈,强烈到我以为我当年应该是非常爱你的,否则为什么会这么怨恨?我甚至为了这份我自认为的爱情和所谓的背叛感去故意和整个家庭作对,也带着类似自虐的情绪折腾自己,好像这样做就能让你欠我些什么……呵呵,确实是年轻不懂事啊……”
“顾钧,对不起……”
“不,没什么对不起的,”顾钧阻止了廖远的道歉,“当年的我们虽然年轻,但也都是成年人了,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承认我当年喜欢你,你是我第一个真心想付出感情的人,因为你让我觉得我是被需要的,而不是一个多余的累赘,所以现在回头再去看,我对你的感情也没那么纯粹,你的出现恰好填补了我的空虚,其实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我们估计也走不远,最终估计也是像许多人那样无疾而终,只是分开的太突然也太戏剧化了,所以我们都心存不甘,然后用幼稚的方式自我折磨着。廖远,我们应该很难再做朋友了,但还是同事和同学,这样不是很好吗?”
“顾钧,真的不行了吗?”廖远想要伸手去握顾钧的手,顾钧却先一步给自己点上了支烟,廖远的手落了个空。
“时间回溯,目前科技还做不到。”顾钧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廖远,我真诚地欢迎你来云城工作,今天就算我给你接风吧。”
廖远的神情僵了僵,而后苦笑了下,心情低落地将支票收了回来,“确实是我没考虑周到,我只顾着想要向你坦白了,却忘记了有些事不应该……算了,我会想办法联系顾谦的,你今天答应过来是想问我一些事吧?”
顾钧并不意外,廖远原本就是极其聪明的人。
“你为什么会突然借调过来?廖远,你确定舒一龙是自杀?”
廖远并没有马上回答顾钧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顾钧沉默了会才开口问道:“顾钧,你能先告诉我现在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这案子重新立案了吗?”
“没有,但我是警察。”
“顾钧,我怎么认为不重要,重要是证据,”廖远的回答让顾钧眼尾一跳,“我借调过来是为了你,这在我刚回国的时候就在计划了。”
“可你是第一个抵达现场的法医,你是寻找和提供证据的关键,你的认知非常重要。”顾钧故意忽略了廖远的后半句话,“你刚才的话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为,证据和你的直观认知有矛盾的地方?”
“顾钧,你应该清楚,做我们这一行的,永远都是眼见为实。”
“好,那我可以请教死者舒一龙的表情代表了哪些情绪吗?”
廖远微微一怔,嘴角下意识地抿了抿,低声道:“恐惧。”
“一个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自杀的人,难得不应该有些其他的情绪存在吗?”
“顾钧,任何人在死亡来临的前一秒究竟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没有人能知道,除非亲自体验过,可惜这种体验的代价太大了。”
听了廖远的这段话,顾钧才意识到他疏忽了件事,就是他无意中忽略了廖远是个在专业内极其优秀的人,他同样具备了强悍的心理素质,只是廖远回国后似乎一直都陷在过去情感纠葛中,让顾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