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包狗粮的伊妹儿想掀桌,可惜车子里无桌可掀。
顾钧这次也没有开局里的车,他直接就开了他那辆辉腾,空调强劲、密闭性极好、滑行稳定、座椅舒适,就连放置的汽车香座也显得味道清雅高档了。
伊妹儿忍不住伸手偷偷掐了掐身下的真皮座椅,撇嘴、过分!好像比自己家里的沙发皮质还要好!
“掐坏了要整张换……”顾钧就跟后脑勺装了个雷达似的,伊妹儿被强塞狗粮紧接着又被资本家威胁,内心的抗争火苗熊熊燃烧了。
“头儿,郭局说要写报告给他。”
“写呗,”顾钧从后视镜瞄了眼两眼瞪着他的伊妹儿,“你的报告先要我签字吧。”
伊妹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领导要求我们实事求是。”
“这是基本素质,还需要领导要求?”顾钧顺手将朝着林泽吹的空调风口给调整了下,伊妹儿简直没眼看了。
“那我照实写了,哎,你是叫林泽吧?三点水的那个泽吗?”伊妹儿凑上前,“我没记错吧?”
林泽朝着顾钧的方向转了下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伊妹儿,这种姿态着实又让顾钧嘚瑟了一把,同时再次暴击了伊妹儿,这算啥?出门从夫?夫唱夫随?
“今天周几?”前方红灯,顾钧缓缓地放慢车速。
“周六啊,”伊妹儿不明所以地回道:“成天加班,也不给加班工资。”
“局里通知你加班了?”
“头儿,不是你通知我加班的吗?”伊妹儿隐约觉得不对劲,瞪着两只杏仁眼看着顾钧,顾钧点下刹车等红灯,不紧不慢地回头,蔫坏道:
“我只是说今天去省城拜访下秦家,你就主动问我几点钟在哪里等,从头到尾我有说过让你加班了吗?”说这话的时候顾钧的右手握住了林泽放在腿上的左手,说到秦家的时候,林泽的手明显地紧缩了下,顾钧安抚性地捏了捏,林泽的手指舒张开,微微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头儿,不带你这样的,你这是压榨!”伊妹儿低头看了眼脚下的鞋,平底的,脱下来敲头应该也没啥用处吧?!
“你得这么想,如果是坐局里的车去省城,一路颠簸冷气还不好,等到了省城浑身闷出来的汗,模样狼狈说不定还捂出几颗痘痘,现在你舒舒服服地跟着一起去,顺带着去走访一下……”
“顺带?”伊妹儿的杏仁眼简直要脱眶了。
红灯灭,绿灯亮,顾钧点下油门,辉腾就是辉腾,起动平滑顺畅加速转瞬完成,手指还在不怀好意地抠索着真皮沙发的伊妹儿不得不在憎恨万恶的非直男时也悄悄地享受了下金钱带来的享受。
“对,你就是顺带的,我这次上省城主要是陪林泽检查眼睛,如果有空再去秦家……”
“头儿,我就想知道郭局知道您这么干吗?”伊妹儿捂额,内心宽泪长流。
“不知道。”顾钧不带一秒停顿的直接将伊妹儿心中最后那点试图抗争的心给敲的粉碎。
“头儿,我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伊妹儿绝望地看着前方的高速入口,“不用您报销回去的车费。”
“身为警察,怎么能这么计较那点加班费?这点我作为你的队长要批评你了,虽然你是女同志,但也不能这么娇气和……”
“停!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伊妹儿再次瞧了瞧身周,还是没找到趁手的凶器。
看着非直男浑身上下洋溢着的想要在小帅哥面前显摆的嘚瑟劲,伊妹儿就觉得碜牙,眼珠一转,坏水上来了,忙往小帅哥身后挪了挪,热心道:“林泽,头儿有没有带你去过法医处啊?”
正从收费员手中接过收费卡的顾钧手一颤,差点将卡掉在地上,快速收回卡关上窗,一脚油门带出,车冲出了收费口,伊妹儿身体往后坐上一仰。
“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顾钧从后视镜中甩了个恶狠狠的眼神,伊妹儿得意地冲着他比了V字,然后用夸张的口型无声地说道:
“秀恩爱遭雷劈!”
“你俩的感情真好,我在这是不是妨碍你们了?”一直没出声的林泽忽然冷幽幽慢吞吞地开口了。
“没有!”顾钧和伊妹儿异口同声,而后两人安静如鸡。
走高速,云城到省城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也不知道是不是辉腾的密闭性太好了还是被一长段盘山公路给绕的,林泽晕车了。
从不晕车的人是无法体会晕车人的难受的,随着车身转向和晃动,胃也跟着在体内摇摆折腾,也不疼,就是难受,难受的你一阵阵的冒虚汗。睁眼看着前方曲折的路,更晕!闭眼就会把注意力都集中到翻腾的胃上。
顾钧和伊妹儿都是没有晕车经历的人,这两人你把他们丢进闷罐车里估计都能活得舒坦自在的,此刻脑子里能想到的唯一安慰的话就是“你想吐吗?”
脸色煞白的林泽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不舒服地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靠得舒展些,调动起所有的意志力去压制想要造反的某个器官,就这样嘴里已经感觉到了某种酸涩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