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
这时贺昀修也加入了战局,说顾大总裁早上去了一趟剧组,大概是心情不太好,所以回家躲在被窝里哭了。
顾衡看到的时候,心里惊了一下,总觉得贺昀修话里有话,可是又觉得不该啊,今天遇见祁真是意料之外,在那种情况下扭头就走也不太可能。
自己装的这么好,忍的这么好,演技都飙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可贺昀修是影帝,相当于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在孔夫子门前卖,再仔细看看贺昀修这三小句话,竟然只错了几个字。
去剧组没错,心情不好没错,躲在被窝里没错,只不过不是哭了,是睡了。
顾衡心里、手里冷汗都发出来了,一时间大脑跟炸过似的,开始无尽的自我催眠,他只是随便说说,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别多想。
然后顾衡手比脑子更快的在聊天界面上打上:马上来。
接着就下床跑到浴室里随便冲了冲,身上冒着一点点汗,甚至有些燥热,但是心里跟被冰撵过一样,冷的紧。
顾衡头发都没吹,随意套了一件短袖就出门了,也不管外面是什么天气,他知道必须去喝点酒,让自己不那么清醒,否则迟早要被折腾死。
等到顾衡熟门熟路的摸进暮色,宋北辰已经喝了有一会儿了,霍锐神色淡淡的坐在一边看着手机,面前的桌子上倒是很干净,显然还没开始喝。
听到开门的声音,宋北辰抬起明显染着醉意的眸子,一步一步挪到门口,带着满身酒气就抱了上来,还抱得死紧,勒的顾衡脖子跟脑袋差点分了家。
宋北辰一边抱,一边嘟囔说:“好兄弟,你这个苟富贵了,还没相忘记,有义气,干杯。”
顾衡不知道宋北辰这话是怎么断句的,是“你这个,苟富贵了”还是“你这个狗,富贵了”,听着就是不得劲,于是一把推开尚且清醒的宋北辰,让他跟个旋风陀螺似的倒在沙发上,然后单手插到口袋里就往霍锐那边走去。
顾衡一边走一边对着霍锐说:“他这是怎么了?”
“被宋伯伯用些手段催回来的,冻结了卡,给他戴了条脚链子,想拴在家里学些规矩。”霍锐说完,便上手给顾衡倒了一杯酒,慢慢推了过去,“开车?”
“不开。”顾衡接过那杯酒,仰头就灌了一大口,喝的又凶又猛,一杯酒瞬间见底,接着又自顾自的续上一杯,看的一旁的霍锐皱了皱眉。
不对劲。
“怎么了,不喝吗?”顾衡对着霍锐面前的酒杯挑了挑眉,看着他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样子。
“不喝,胃不舒服。”霍锐揉了揉额头,笑着说。
他的确不想喝,倒也不是因为胃痛。
贺大影帝明天要一大早起来拍戏,不能喝酒说会脸肿,所以不能来,本以为只有北辰一个人闹着会喝多,那倒也不怕喝那么一两杯,可是这顾衡明显就是来买醉的,如果三个人都不清醒,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对自己也上点心,年纪轻轻就折腾这么多毛病,老了怎么办。”顾衡扭了扭有点酸疼的脖子说道。
出门的急,头发在路上被风吹干了,不知道是风太冷了还是心思太重,总觉得那股寒意顺着脊背一路向下,逼得自己生生打了个冷颤。
霍锐随手把包厢的温度调高了几度,皱着眉头把宋北辰脱在沙发上的外套扔到顾衡头上,学着顾衡的语气回道:“现在不是8、9月了,晚上冷的快,对自己上点心,别年纪轻轻折腾出病来。”
一句话噎了回去,而且是原话奉还。
而一旁趴着的宋北辰,则是迷迷糊糊抬起头来,大声的喊了几句:“点心,什么点心?”
看的一旁的霍锐想糊他一个巴掌。
顾衡也不恼,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把衣服从头上拿了下来就扔到一边,端起酒杯灌了一口,才轻描淡写的说:“没事,酒喝着就热了。”
话虽粗,但是语气中总透着一股,要去终南山买个山头当场飞升的感觉。
宋北辰端着酒杯慢悠悠坐到霍锐身边,扑闪着眼睛看着手里空空如也的霍锐问道:“阿锐你为什么不喝?”
霍锐看他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也坐不稳,一阵眼晕,长叹一口气拉着他往沙发深处扯了扯,免得他滚到地上去。
顾衡瞧着已经快到临界点的宋北辰,端着酒杯晃了晃,打趣道:“宋少这东做的不是很地道啊,我们还没喝多少,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说着手上也没停下动作,冰块碰着杯壁发出叮叮的脆声,一下两下混在门外传来的音乐声中,倒也不难听。
“顾总赏脸,我就算再没个顾忌,也不能失礼。来吧,朋友们,让我们高举酒杯,敬我们伟大的顾总,祝黎星千秋万代,顾氏一统江湖!”
宋北辰说完就把酒杯颤颤巍巍举了起来,想越过霍锐跟不远处的顾衡碰杯,结果酒劲上来,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跟根烫过的面条似的倒在霍锐身上,好死不死地把酒整杯泼到了霍锐的衬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