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眨了眨眼睛,听到祁真说话才想起来,“哦对了真真,还有很多花是给你的。”
“我?”祁真一脸懵逼,顾衡和贺昀修也跟着手一顿。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清晰的敲门声,陆远的声音透过门传了进来,显得有些低沉,“咳,要进来了。”
“进来吧。”祁真伸手阻止了想要开口说话的顾唯,这嗓子唱了一晚上,能不说话尽量不要说话的好。
“陆哥你怎么比我还虚,有气无……”顾唯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了陆远微微侧了侧身子,身后紧跟着的是祁老爷子和贺爸爸他们,一下子脑子短路,也忘了自己手里端着一杯水,瞬间站了起来。
“哎,小心!”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孩子,急什么这是!”祁老爷子也急的往前走了一步。
因着他的动作,保温杯里的胖大海连着热水一股脑全倒到了手上,然后顺着滑到衣服上,整个人有些狼狈。
水温正烫,只一会儿便留下了红印,一看就疼。
祁真和贺昀修根本来不及喊人,一个拿纸巾擦,一个拧开矿泉水冲手,顾唯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愣在那里,眼睛只看着不远处的祁老爷子。
出……出现了!噩梦排行榜第一名——祁爷爷的龙头拐杖!
“外公你吓他干嘛。”贺昀修看着那块红印,心疼的要死。
祁老爷子:……
林茉月看着自家小儿子被烫着了,也不管什么亲家母的见面了,大步跑上前来急切的开口:“还有没有哪里烫着了?严不严重疼不疼?老公赶紧叫人买烫伤膏去,这性子怎么就改不了呢?”
“妈…妈咪。”顾唯愣愣的开口。
正在专心给顾唯擦手的祁真和贺昀修,听到顾唯那一声轻弱的“妈咪”,才回过神来,顾唯声音不大,两人却听得分明。
祁真拿着纸巾的手一顿,甚至有些不敢抬头,这是他今晚以来最紧张的时候了,即便台下坐着万千听众,第一次登台唱歌,都没现在这么忐忑。
顾唯的妈妈,那就是顾衡……的妈妈。
明明是极其简单的关系,祁真却像是在脑中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这种近距离,遮蔽了他所有的理解力,他知道自己在自布硝烟,自设战场,但是他根本没法控制自己,只觉得感受机制在慢慢失灵,变成了暂时的聋子和哑巴。
因为对方是顾衡的母亲,很有可能,也会是自己的母亲,如果她接受自己的话。
这所有一切,都让他有些堂皇。
贺昀修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和祁真不一样,当时为了拿下顾唯,做了全方面的努力,自认除了顾衡那条路没打通之外,家长这边应该是建立默契了,他半隐半晦,没有点明,但他知道,应该瞒不过。
抬眸的时候,贺昀修收拾好了所有表情,“伯母没事,叫伯父别忙了,烫伤膏那边都有,等会儿我带他去看看,严重的话擦那个没用。”
话中的自然和亲昵,让站在一旁的祁家人心里都一惊,当着家长的面,还没摸清人家对这事的意见,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尤其是祁老爷子,他对顾家小儿子这事,心里总有些隐隐的歉意,毕竟是要“嫁”进自己家的。
外孙喜欢男生这事没法改变了,那些端架子、摆权威不过是唬人的玩意,做不得数,哪能真的把伤人的箭镞往自己的心头rou上扎,再说说顾唯,平白多了个讨喜乖孙子,那合着还是他们赚了。
但顾衡就不一样了,那不仅是头狼,还想着往外叼rou,得防!
顾衡看着明显吓到了的祁真,瞬间心疼,好不容易抱回家的,外患在一旁站着还没松口呢,可千万不能再出现内忧,于是急忙跨步上前,皱着眉头喊了一声“妈!”
“喊这么大声做什么,吓了我一跳。”林茉月作势拍了拍心口,一副真的被吓到了的样子。
祁真觉得自己再不开口,可能事情会更糟,于是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才笑着抬头,微微颔首,“阿姨好。”
“祁真?”林茉月低声唤了一句。
祁真笑着点头。
一个不大的休息室,站满了人,但是此时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有些诡异,霍锐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身旁的宋北辰履行他暖场的职责,于是宋北辰认命的打破了沉默,“小唯,门口的花喜欢吗?都是祁爷爷他们特地挑的。”
“这…这样的吗,我很喜欢,谢谢爷爷,也谢谢叔叔阿姨。”顾唯有些局促,他原本以为祁爷爷他们一定对自己避之退之,毕竟这样的感情在很多人眼里都是痢疾顽症,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而祁爷爷一直以来的表情,似乎都不太好。
“唱得很好,我们都在台下听呢。”贺妈妈温声细语的开口,身旁众人也开始附和,就连祁老爷子也笑着点了点头。
顾唯眼泪都要飙出来了,终于,将胜利的旗帜,插在了男神他家的山头!
“小真今晚也唱的很好哦,听说本职是演员,很让人惊喜。”林茉月忽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