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用过的新毛巾，厉佑拿了毛巾就径直走到苏衍身边，盖住了他脑袋。
苏衍一愣：“厉……”
“你吓死我了。”厉佑一边动手帮他擦头发，一边抽了口气，他这会儿飙升的心率还没缓过来，耳畔心跳还在轰鸣，双手捧在他脑袋上才终于有了点实感。苏衍垂着头看不见厉佑表情，只听厉佑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吓到我了。”
苏衍结结实实懵了，他怎么觉得厉佑的手……好像在颤？
不管厉佑此刻是出于什么原因关心他，同事也好朋友也罢，苏衍内心都被他两句带着颤音的“吓”给说软了，软得一塌糊涂。他这个当事人反过来安慰厉佑：“没事啊没事，都好好的。”
他甚至有点想捏捏厉佑的手，手抬起一半，反应过来逾越了，又收了回来。
没想到厉佑却半路捉住他的手拉过来，用毛巾细细把他手擦干了，一路擦到手臂、再往上是脖子，苏衍脸腾的红了，慌忙抓过毛巾：“厉总！谢谢谢谢，我自己来，自己来！”
一边的小陈和李温柔抱着东西干站着，对视一眼，感觉好像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厉佑一言不发将毛巾递给苏衍，担惊受怕的余韵后剩下的是股无名火，也不是想朝谁发脾气，但就是生气。苏衍外套已经脱了，里面是件短袖衫，厉佑看着他把露在外面的皮肤擦干后就停手，这才重新开口：“把身上也擦擦。”
最难受的是shi衣服贴身的地方，但是擦干皮肤衣服也还shi着，不是无用功么。苏衍：“没事，导演等下应该会让我们先回去换。我现在擦干也不可能把衣服脱了光着回去啊。”
苏衍最后一句带着说笑意味，厉佑脸上却一点也没有笑容，他把拉链一拉，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你擦干，穿我的。”
苏衍舌头都吓得打结了：“这这这、不太好吧？”
虽说大家现在兵荒马乱，但毕竟也有这么多人在，厉佑以为他是放不开：“都遇到险情了，就别拘泥小节。你真打算shi着一身坐回去？感冒了怎么办。乐少天肯定也是要换的，你不用纠结。”
苏衍：不不不我纠结的不是这个！
小陈和李温柔正瞪圆了眼睛，打电灯似的。厉佑抬眼一扫，小陈和李温柔立刻异常同步立正转身，非礼勿视。厉佑视线平铺转回苏衍身上，看起来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再不动手，我可帮你了。”
小陈和李温柔顿时觉得光非礼勿视不够，还得把耳朵也堵上。
等金导等人确认了乐少天除了惊吓过度没别的伤，召集大家集合，就见苏衍已经换了衣裳，一件外套拉链直拉到领口，把下巴也缩在衣服里，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抬头，脸上没有落水被冻的苍白，反而红扑扑的，很有血色。
再定睛一看，他身后走来的厉佑穿着单衣，外套飞到谁身上去了显而易见。
若是一视同仁，这时候该关心的当然是看起来比较严重的乐少天，但大家注意力都放在乐少天身上的时候，只有厉佑注意到了苏衍。
瞬间所有人看他俩的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
厉佑的外套带着他的余温，暖烘烘的裹在苏衍身上，贴着自己的皮肤，非常熨帖，别说寒意，苏衍现在都快熟透了。同样是赞助商提供的同款衣服，怎么厉佑的衣服上就有股特好闻的味道，苏衍都要醺了。
他到底是没敢让厉佑动手，这人听起来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苏衍迅速把自己收拾好，穿上了厉佑的外套，整个过程只花了十几秒。
而这十几秒的剧场正在厉佑脑内循环播放并且衍生发展。
苏衍换衣服时背对厉佑，只让他瞧了个背面：苏衍皮肤很白，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在抬起双臂时一览无余，展翅高飞；背上肌理也很漂亮，虽没有结实的肌rou，但从背部到腰间也没有一丝赘rou，流畅的线条十分漂亮。
厉佑利用有限的时间，视线快速抓住重点。就是很可惜没看到正面，想想他里面什么也没穿，裸着皮肤拉上外套的样子。
外套是刚从自己身上剥下去的，带着自己的余温，罩在苏衍身上。
厉佑心头无名怒火还没消散，另一股火又腾了上来。
烧的他口干舌燥。
厉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把自己视线从苏衍背影上撕下来，垂眸想：大庭广众的，脑内尽播放些不过审的东西，不合适。
场合不合适。
金导把大家叫到一起，他确认过了，摄像机一直拍摄到他们上岸后，现场施救及后来的忙乱都拍了进去，后来才停机，这段可以用。让苏衍和乐少天再拍一个朝镜头说没事的画面，到时候剪切在一起，然后大家一起挽总，结束今天的拍摄。
漂流的项目当然算苏衍和乐少天输了，不过现在谁还在意这个。
拍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苏衍的衣服。
挽总的时候大家站在一起，以观众的眼睛，扒出苏衍身上是厉佑衣服这件事还真不难。乐少天也换了，不过是员工的衣服：黎雪花小满的衣服是女款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