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了。
李治细细看了去,画的下角还题着:
“回溯回溯,莫若前顾。大唐贞观八年六月十三日静姝题”
对的,这署名三不像四不像的题字也是武颜琢磨的,用隶书一气呵成,取意于让李治放下过去的包袱,转而向前看。
李治把画卷又卷好,放在了屋里的博古架上,又施展了障眼法,让清理屋子的宫女不会注意到它。
做完这一切,早就过了李治平日里该睡觉的时辰了。
小包子李治在床上打了个滚,衾被把他裹成了卷饼状。卷饼的“馅儿”在里面挣扎了好一会,还是没能爬出来,于是气急了,施展法术让被子飞起来。
咕咚一下,软嫩的小包子李治才从“衾被妖怪”里脱身,小脸蛋红扑扑的,头毛也乱翘,李治搓了搓被头发搔弄得痒丝丝的苹果脸,兀自傻笑了一会儿,就睡下了。
次日,贴身太监阿保发现晋王殿下又睡过身了!
眼见到了快要去崇文馆的时辰,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把晋王殿下唤醒。
好在李治脾气很好,被唤醒了也没有发怒,而是老老实实换好了衣裳,用青盐洗漱了嘴巴,又用帕子擦了脸,吃过汤饼,去崇文馆。
李治比往日要晚了一些时间到,刚进门就看到武颜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从前堪称“不解风情甲天下”的李治忽然就明白过来,她是想要知道自己看到那幅画之后的反应,便抿了抿红红的小嘴儿,眨巴了一下圆溜溜的眼睛,传音入密道:“很好看,画得——很像我。”
一个,长头发的陈祎。
武颜觉得这个夸奖不够诚挚,不过念在李治估摸着几十几百年都没耍过嘴皮子,也就接受了这一份简单的赞美。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虽然武颜还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避免日后成为李二后宫的一员,但是在这太极宫里接受整个大唐最顶尖的教育,真的是与从前在西梁皇宫的感觉不一样——明显大唐的祭酒、博士们学识渊博多了。
文学方面,难不倒武颜,如今她更多的是学习古筝,争取早早练习出好技艺——打小就羡慕那些特长生,如今也可以说自己是有特长的人了。
期间,武颜与晋阳公主李明达的关系也是愈加密切起来。
晋阳公主早慧且聪敏,性格也温柔,比同龄人要早熟得多。原先宫里的公主们,最亲近的就是一母所生的长乐和东阳,可是长乐早早就出嫁了,如今的东阳公主与晋阳的年岁也相差很大,李明达往往都是被东阳哄着玩儿。
别的公主是庶出,被养的娇娇怯怯的,生怕在嫡出公主李明达面前丢了丑,说话都小心翼翼地;又或者心眼子很多,说话都要打机锋,李明达觉得和她们一起说话、玩耍很没意思。
而她身边的女官、宫女都是长孙皇后早早挑选过的,无一不沉稳,又怎么会与公主玩笑玩闹?
是以,晋阳公主李明达在高妙言生辰宴上发现了,先是谨守礼法对着崔安儿的挑衅视而不见、而后在家门被辱及之时又毅然出声的武颜,李明达是很感兴趣。
等到武元华成了自己的伴读,李明达才发现她不仅有一手好箜篌的技艺,楷书也被博士认可——要知道,崇文馆的博士很严苛,得到一句“尚可”已经是殊为不易了。如今短短三个多月过去,武元华不仅能写出一手带着行云流水之意的行书,还能熟练弹出很多筝的曲子。而闲暇的时候,也给自己展示了蒙眼投壶的技艺。
李明达记得当时自己都看傻了:原来应国公嫡次女能够蒙眼投壶十发十中,真的不是讹传!
傻傻的晋阳公主问道:“元华姐姐,这是怎么做到的?”问出了她身边女官和宫女的心声。
武元华文绉绉地来了一句:“无他,唯手熟尔。”
当然,之后还是细细讲解了,如何在蒙眼之前就测算好壶与自己的距离、如何试出每一次投箭枝的远近、如何控制力道、如何根据箭枝落地的声音判断结果。
这都不是瞎掰,而是确有其事的。只不过以前西梁国大将军母亲吕齐是让武颜用小石子,蒙着眼去敲击不同的鼓——是不是很熟悉?对,就像里瞎眼的小妹跳舞那样子。武颜觉得自己也能够跳那个了,不过是没找到机会显摆——也懒得显摆。从前是西梁丞相,本身就万众瞩目没必要再博眼球;如今是前程未明贸然出风头万一变成武才人就哭瞎!
武颜练习了很久才有了如今的手艺,除了在投壶上显示有天赋之外,再也没显摆了。这一手手艺当年练了整整一年,这还是有jj大神开挂的结果,果真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事后李明达把武颜的这一番关于“手熟”的话说给父皇和母后听。
长孙皇后赞叹了一句:“武士彟的这个女儿心性倒是不错。”
李世民却说:“可惜了是个女儿身,不然凭这份毅力,也可以去战场上博一个功名。应国公之位何愁后继无人?”
长孙皇后笑道:“可是那应国公夫人杨氏是继室,先头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