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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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奴哥哥,今儿东阳姐姐请我去她府上赏荷花,你去不去?”又是休沐日,晋阳公主李明达九岁了,身量高了许多,却仍是不改跳脱的性子。
魏王李泰带着媳妇儿来给母后请安——他不久前大婚了,不过如今还是住在武德殿,为了这事儿,御史们已经开始跃跃欲试参一参不合礼法的陛下与魏王殿下了。
小胖子李泰过了三年变成了中胖子,手持折扇装文雅潇洒,听闻兕子的话取笑道:“雉奴,你别总是和小娘子们混在一处,好叫哥哥带你去‘醉人间’长长见识,今儿那里有诗会。”
李治现在可是一个俊俏小郎君了,听闻哥哥取笑也不恼,只是好声好气地说:“若是四哥不嫌弃,待我把兕子送到东阳姐姐的府里去,再去寻了四哥。”
李泰本就是随口一提,被雉奴这么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倒不知该怎么应对了好,转念想想雉奴虽然没什么大才但是一向乖巧,他和兕子年岁小,最得父皇宠爱,若是能拉拢到自己这边,岂不是……
思及此,李泰哈哈笑着应下:“好啊,就是长安城东的‘醉人间’,你那车马夫是必定知道的。”
兕子嘟嘟嘴:“四哥真是的,好不容易九哥答应陪我去赏荷花,你偏生要去喊他到甚么诗会!”
李泰继续摇动扇子:“这有什么,你要是看厌了荷花,和雉奴一起来了便是。”
兕子这才又有了笑脸:“那四嫂嫂和我一同去,好不?”
那魏王妃阎氏与魏王李泰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李泰哪里会不依,点头答应:“行,让你四嫂先和你一块去看看东阳罢。”
阎氏倒是因为有这么个能出去松快的意外之喜,眼睛都亮了。
在一旁并未做声的太子李承乾眼神Yin郁,太子妃苏氏沉默不语。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起身出来就看到兕子一脸兴奋:“怎么,我们小兕子心情很好?”
“恩,父皇,今儿我可以去东阳姐姐的公主府上看荷花,还可以和雉奴哥哥一起去诗会。”李世民很宠爱兕子,可是她并不恃宠而骄,每月都能出宫玩耍的兕子之前好一阵子因为母后身体不佳而放弃玩耍的机会。
李世民在和上辈子的情人腻歪,长孙皇后却看到一众儿女之中,唯有大儿子李承乾面色不虞。
长孙皇后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
几个小的请安完毕,都退下去换便服准备出宫了。
李世民开口让太子留下,太子妃苏氏先退下了。
而闻言的李泰紧了紧握着扇子骨的胖手。
李承乾被留下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父皇要对自己说什么,这几年自己的足疾越发严重了,太子之位越来越不稳。
李二陛下看着李承乾面色不定,有些生气,Yin沉着脸说:“沈钧昨日遇刺,你可知道?”
沈钧是太子太傅,年岁较大,为人古板,刚正不阿,对着李承乾的骄奢行事很有不满,平日里总是劝诫太子要谦逊行事。
李承乾也看不惯糟老头子的臭脸。昨天那场行刺还真是他找人去安排的,如果能成是最好,若是不能成,吓唬一下糟老头子,也能吓得他大病一场。
现在李世民明晃晃地把昨日刚发生的事情摆出来说,李承乾怎么能不心惊:今日是休沐,父皇却对宫外昨日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真真是帝王和太子的区别啊,太子再显赫,也不过是皇帝众多儿子中的一个罢了,随时可以被取代!
李承乾心绪不宁,还是强撑着否认:“沈太傅遇刺了?什么时候的事?歹人可抓到了?”
他自认为安排人手去做这件事是天衣无缝的,父皇不可能这么快就查到了自己身上,于是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可是李世民登基十二载,再加上从前和李建成、李元吉斗智斗勇的那些年头,吃过的盐比李承乾吃过的米都要多,怎么看不出大儿子是在狡辩?
想要发怒的李二陛下看到李承乾吃力地躬身,配着那不灵便的腿脚,李世民忽然就生出了几分怜悯的心思:高明毕竟是自己和观音婢的第一个儿子,自他被封为太子之后,一直被自己潜心教诲,剩下的孩子里即便是雉奴从小体弱自己多分出了几分心神关照,但是高明无疑仍旧是自己最看重的儿子。昨晚上接到暗报沈钧遇刺,抽丝剥茧之后显示,这件事的指使人很有可能就是高明。
李二陛下进退两难,最终还是决定轻轻敲打一下皇太子——毕竟那沈钧也没什么大事,此事就暂且掩下吧。观音婢自从太上皇去世之后,身子一直不利爽,何苦在这时候发作高明让她伤心?
于是皇太子李承乾被轻轻放下,他还以为是父皇没有什么证据,只是诈一诈自己的。便放心地退下了。
李世民看着大儿子一瘸一拐地出了立政殿,目光晦涩。
想到难得的休沐日,阳光也很好,倒是可以陪着观音婢一起外出走走。思及此李世民回身去了立政殿的副殿,那里长孙皇后正在听女官们汇报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