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公把孙拾的意思和别的方方面面的琐碎事儿汇集起来汇报给殿下和王妃。
他可算是看得真真的,自从王妃嫁给殿下之后,那殿下身上的人气也多起来了,仿佛一下子有了Jing神头似的,不再那么像一个谪仙人物了。至于殿下为什么会这么信任和亲近王妃?胡公公觉得做奴才的,不必去追根究底寻那许多的为什么,跟对了主子,就一直跟下去就是了。
武颜听闻胡公公汇报,待到胡公公退出去之后,倒是对着李治笑笑:“你看,术业有专攻。这些事情,我只知道大概,具体的琢磨确实是不如宋大人、林大人了,即便是孙工匠,也比我专业得多。”
得到了好一阵子锻炼的李治越发显得波澜不惊,说起正事有模有样的:“阿颜只需要给出好的提议就是了,其余琐碎的,自然交给专业的人去完善。如果一个人什么事情都能做,那还何必拆分出三百六十行呢?”
“你倒是心宽。赏梅宴已经过去三日了,这并州到底有没有识货的人家,就在这几日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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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还,此次晋王府的意思尚未明了,贸贸然寻了你娘家的人与我一同去晋王府,倒是不美。”胡家家主胡帷最终决定再看看情况。
而并州的一众世家女眷也有零散的上门拜访,话里话外说的就是这冬日里的蔬菜这件事。
因为都是女眷来替前头的大老爷们探口风的,武颜便是穿着常服,装作拉家常的意思,说了:“殿下已经把这冬日如何栽培菜的方法写成了折子送去长安。陛下批复里也说了,此事虽是好事,可是毕竟花费太过了,便不在我大唐境内提倡。但是这栽种的法子自会下发到各个州府,手头宽裕的百姓若是以后可以在冬日里买几个菜尝尝鲜,也是我大唐蒸蒸日上、国富民安的表现嘛。”
众女眷被这么打发回家。
武颜很失望,觉得都没人发现蜂窝煤的事宜,难道是自己玩儿脱了,不该高估后宅女子的敏感度?不能够吧?
众女眷更失望,王妃年纪不大,但是为人处世已经算是比较老辣的了,说话也是滑不溜手的,兜兜转转一番话,其实啥也没透露。
远在长安的李世民却很得意。
甚至可以无视魏征老儿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五天都是黑着脸挑人刺的毛病了。
小朝会上,只有当今大唐的肱骨之臣在。
谈完正事,拉拉家常。
李世民笑着说:“看来成家立业这话说得没错啊。雉奴只从娶妻之后,倒是长大了很多,前一阵子还进献了暖屋种菜的方子……”
话没说完,魏征又想旧话重提:“陛下,那太过奢靡了……”
李世民就不明白了,魏征老儿怎么就这么抠门,自己也没少他俸禄啊,扣扣索索的太小家子气。
即便是其他大臣也觉得魏征有些过了,就凭着在座各位在大唐举足轻重的地位,冬天里烧暖一间屋子种菜怎么啦?晋王殿下的这个方子可是真好啊!原本冬日里吃多了荤腥,就极其容易不通畅……咳咳,举足轻重的大臣们也是人,也会因为吃得过于油腻上火导致便秘哒。
李承乾回到东宫,思索一二之后对着心腹说:“太原晋王府里的探子有没有什么消息报过来?”
“据探子来报,晋王深居简出,极少与并州当地的世家家主有联络,对并州的一众官员也没花过多的时间去应付;晋王妃偶尔举行宴会,但是并不频繁。哦,还有就是晋王和晋王妃貌似都对工匠很感兴趣,招收了工匠做一些小玩意儿。”那人低着头回禀,把晋王自从就藩之后发生的一些大事都汇报给了太子。
太子听了之后放心多了:“好,叫她们继续潜伏着不要轻举妄动,有任何异常了,再向我飞鸽传书。”
下人领命而去。
李承乾对着心腹的幕僚说:“我就说我这个九弟从小就是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性子,既然他如此乖顺,等孤登基之后自然不会为难他。不像那个李泰……哼,相州那边怎么样?”
“魏王在相州经常以文会友,据探子得到的消息,相州的文官都很推崇他。武将那边都是没什么动静,对魏王的示好也没甚么回应。”幕僚翻开卷成一小条的小纸卷,边看边说,这是刚接到的相州传过来的消息。
李承乾面色Yin沉:“李泰从小就爱玩这种把戏。相州的武将没有回应他,就已经是不好的苗头了。没有回应,说明他们在观望罢了!观望甚么?还不是观望孤的太子之位到底还坐得牢不牢固!”
幕僚觉得太子有些小题大做了,本朝的府兵制将领或者藩王调兵都甚是艰难,相州的武将只要保持着中立,魏王殿下没有兵力,自然是谋划甚么都不成的。太子殿下此时一动不如一静。
可是这番话幕僚说过好几次,即便是李承乾的亲舅舅长孙无忌大人也劝诫过太子要沉住气。
饶是如此,太子殿下还是经常因为魏王的事情而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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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阿颜说这一众的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