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曾体会的快活日子……”
武颜松开李治拿着帕子的手。
松开的瞬间,心魔冷冷一句:“你看,仅仅是她松开了你的手,你就已经这么难受了,如何再假装识大体要放她一个人离去?陈祎,你不要再装了。”
李治狼狈逃离,只匆匆丢下一句:“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先去书房了。”
武颜望着大开的门,有些失神:怎么像逃命似的,难道我这么可怕?
喂,女人。
亲昵不要、逃离不要,你到底要怎么样?
次日天光微亮,武颜还是遵循着生物钟醒过来。虽然这一世的运动量没有前一世界那么大了,但是良好的作息习惯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椿儿和柳儿伺候着太子妃梳洗,武颜看着铜镜里给自己梳头的柳儿,以及在一旁给自己搭配首饰的椿儿,忽然说到:“待会儿差人去给周承徽送两匹天青色烟罗,就说我觉得这一身更衬她。哦,孙承徽那里送两匹浅粉云丝纱吧。”
几个侍妾的份例,武颜从不会让人克扣。不仅如此,偶尔还会心血来chao赏一些好东西下去。
……
周承徽接到太子妃的赏赐,心里虽有慌乱,还是强自镇定地对着来的嬷嬷表示谢过太子妃恩赐。
等到嬷嬷走了之后,周承徽心里有些发堵:自己从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爹爹也是七品官员。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是自小就学起来的。本不欲进入宫中这个大泥沼,奈何命不由己。被赐给晋王之后,自己就想着安宁过日子的。那时候自己悄悄看过殿下,丰神俊朗、眉清目秀,听说也是极其有才华的男子。自己并没有要和太子妃争宠的意思,只是想能以文会一会太子……这几日在紫栏赏花观鱼作画,为何太子见了却没有表示呢?难道知己真的如此难寻吗?
周承徽身边的丫鬟是到了东宫之后另分过来的,并不是从前晋王府的人,如此,周承徽也动了心思要把其收为心腹,于是出言问丫鬟:“你说,太子妃是真的赏赐我吗?”
丫鬟在宫里呆了多年,连连说:“承徽慎言,太子妃赏赐的,自然就是让您做成衣裳穿的。这还是今年的新料子,衬得您肤色无暇,更美了。”
“吃穿用度,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周承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很是一副清高的样子。
实则那丫鬟在心里不屑:我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已经是太子妾室了,还要自以为是才女,端着清高的架子去“偶遇”太子殿下,殊不知正是被别人当了枪使!蠢货!
另一边的孙承徽也是官家女儿,不过是个庶女,为人低调得多,收到太子妃的赏赐,真心实意地向嬷嬷道谢,塞了不大不小的一个荷包。
……
今日含凉快殿很热闹。
高阳、晋阳、新城都在。
高阳就算嫁做人妇也还是丝毫没改变,抬眼、开口凌厉骄纵,就算是对着从前的救命恩人兼好友、如今的太子妃武颜,都还是维持着原先的相处模式:“听说没有,我那些姑祖母、姑姑、乃至姐姐们这一回跟着父皇来避暑,可都是带着婆家、外家未出阁的小娘子来的。太子良娣、良媛的位子都还空着,可不得引得她们蠢蠢欲动!”
晋阳拉着高阳的袖子说:“高阳姐姐,咱们这里没有外人,你如此说话行事没有关系,若是……怕是不好。”
高阳皱皱眉:“行啦,我晓得。兕子,不是做姐姐姐的要说你,咱们大唐的公主就要能立得起来,你就是太绵软了,宫里人都说你好性子、朝堂上那群干吃饭不干事的废物也都求着你。要我说,他们被父皇责罚那是他们无能,何必去求情?”
武颜心想:光是宫里宫外都知道晋阳公主为人和善,就说明兕子不是绵软而是聪慧,偏偏高阳以为脾气越大就是越有气势——这是怎么被教育成这样子的?
新城是长孙皇后最小的女儿,体质偏弱,明明是九岁多的孩子,瞧上去却好似七八岁,坐在一边乖巧地喝着太子妃嫂嫂叫人端来的温热果汁,笑眯眯地不说话。
武颜知晓高阳这一番话也是为了提醒自己,不禁生出几分暖意,在她看来,高阳因为是庶出的公主,凑巧小时候得到过李二陛下的夸奖,说是脾性直爽、有天家公主的样子,所以有着小聪明的她就一路长歪的了——从前这样子确实能够讨得李二的欢喜,可是嫁人之后再如此却是不合时宜了。
因而,武颜笑笑:“纳什么人做良娣、良媛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自有陛下和太子拿主意。我Cao心什么?”
高阳没好气地说:“你别以为现在太子和你感情好着就可以放宽心了。我跟你说,男人就没有不喜新厌旧的——就是房遗爱,要不是我压着,也得出去花天酒地。等到小妖Jing们进了东宫,又有强势的娘家,看你怎么办。”
这番话说得有些深了,毕竟太子妃娘家不给力是朝中内外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兕子在旁边轻轻摇头,觉得这个姐姐真是——
武颜对兕子眨眨眼睛。
晋阳公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