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在尴尬的时候总是咳嗽一声,这么老的法子真的没关系吗?):“那个院子本就是同安大长公主前几日包下的。”
武颜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头:“所以王素琴在院子里是很正常的事,甚至有可能是王素琴用了同安大长公主帖子包下的院子。”
“崔是王的表姐。”
“所以崔陵容出现在那个院子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李泰是如何放心大胆地去了那个院子,连侍卫都没有带,以至于王素琴撞破了他们的事情还不自知?”李治继续分析。
这一点武颜也有些想不明白:“也许他们早先就支开了周围的人,没想到王素琴会转身回来;也许弘福寺是李泰的势力点;也许同安大长公主和李泰有什么协议……”
武颜一一分析,又逐步把后面的两种可能给推翻了:“弘福寺也算是百年名寺了,李泰如果有那个时间和Jing力去渗透弘福寺,还不如去渗透南衙禁卫和北衙禁卫比较快;而同安大长公主地位超然,根本就没有必要铤而走险,在你已经被立为太子的前提下转而去支持李泰。”
“于是这件事情也许就真的是李泰和崔陵容的疏忽?”李治这几年成长得很快,他坚信看上去凑巧的事情也许往往并非偶尔——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和偶然?
“五五之数,我也不能轻易作出结论。”毕竟武颜空有一身本领却被局限在后院里,没有充足的人手和势力,很多事情不方便打听。
李治点点头:“我会叫人去留意王素琴和同安大长公主那一边。”
正月里,李治派出去的人回来汇报,说王素琴年前去弘福寺上香偶感风寒,已经好几日没有出现了。
更细致的内容里有说,她其实并未喝治风寒的药,只是不愿意出门。
看来,王素琴的确是因为那日围观了李泰和崔陵容的好事而“病倒了”。
因为在太子和太子妃的眼里,如同王素琴这样的姑娘家毕竟没有改变什么事情的能力,于是只是让监视的人继续监视,而没有采取任何的动作。
谁曾想,还没出元宵,崔家就出了一件大事:合离回家的长房嫡女崔陵容中毒,危在旦夕!
东宫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武颜摇头:“毕竟还是小姑娘,采取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值得么?”
……
崔陵容中毒,引起崔家上下震怒和恐慌,毕竟投毒者今日可以对着一个合离在家的女儿家下毒,安知日后不会对别的主子下毒?何况这件事算是突如其来的,完全没有征兆。
崔陵容的爹娘也是不依不饶地讨要说法。
因此,在崔陵容尚在抢救期间,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集中了起来。
原本崔家是打算把这件事捂住的,毕竟传扬出去,崔家虽然是出了受害者,可是未免也会给人留下治家不严、门户不严的印象。
可是这中毒哪里是这么好捂住的?
当时正是正月里,大家相互走亲戚,崔陵容吐血的时候,不只有崔家人在场,还有别家串门的。总不能把在场所有的人都给扣下吧?
因此一番问询之后,各自归家的女眷就把这件事传扬出去了。
而崔家的人却是怎么也不肯相信调查出来的结果。
“不可能,安儿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说这话的是崔家二房,崔安儿的娘亲。
崔陵容的娘亲是哭天抢地。
而崔陵容的父亲虽然因为女儿生死还是未知之数,很是挂心,可是并没有失去理智和判断力,他也说到:“我看这件事也不要再瞒着了,把安儿叫过来问一问便知。”
崔安儿的母亲还欲哭喊分辨,却被自家夫君给拉住了。
果然,崔陵容的父亲下一句便是:“依照我看来,安儿确实不会是做这样事情的人。”
崔陵容的母亲只是在旁边哭得喘不过气,并未多言。
崔安儿被喊来之后,忙不迭询问:“陵容姐姐怎么样了?”关心焦急的神情不似作伪。
崔安儿的父亲强自镇定地开口:“安儿,爹问你,今日你带来的雪梅千层酥,可是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被这么问话的崔安儿自然是知道了,如今大家怀疑给陵容下毒的人是自己,于是涨红了脸分辩:“怎么可能!那盘千层酥是我看着丫鬟亲手做的,因为陵容姐姐喜欢雪梅。我特意去和素琴讨要了一些品相完美的雪梅花……我和陵容姐姐虽是堂姐妹,可是感情丝毫不输亲姐妹。我为什么要下毒害她!”
眼见自己堂伯父、堂伯母一脸犹豫地看着自己,而自己的爹娘则是满脸的焦急,崔安儿一狠心,冲着旁边摆着的各色果盘跑过去。
因为崔陵容吐血之后,这里的物件全部都被保持着原样,而崔安儿带来的雪梅千层酥也还是好端端地摆在果盘里,就是缺了上头的几块糕点。
崔安儿动作极快,周围的人没有办法拦住她。只见她捻起一块千层酥就往自己嘴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