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了,简单干净。
药青城也缓过神来,平复了一下情绪,跟着动手打理那些尸身,突然,她脚下踩到一个硬物,她低头去看,却诧异地愣住了。裴云杉就在她身边,时时关注着她的情况,此刻她的动作突然僵住,裴云杉立马就注意到,于是快步走过来:
“怎么了?”
药青城稍稍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颊又蓦地白了,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裴云杉,却没有说话。裴云杉眉头微蹙,疑惑地将那东西接过来,待得看清了,也是浑身一震,讶然开口:
“云阳的人?”
那是一块只有拇指大小的玉牌,玉牌上沾了血,落在草丛里,若不是药青城踩到,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也就无从发现。裴云杉立即让人检查这些黑衣人的尸身,最后发现,只有四个皇字之境强者身上佩戴了这种玉牌。
事情变得诡谲起来,药青城来龙城竟然遇到了云阳人马的伏击,这是为什么?药青城双眼泛红,眉头紧蹙,怎么也想不通,云阳的人出现在龙城,而且还对她们发动了那么大规模的伏击,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若是硬要解释,想来只有一个缘由,那就是云阳的人得知了景龙有和风海联盟的意向,所以前来截杀药青城,意欲将她的人马全灭,然后伪装成景龙下的手,这样联盟不攻自破。但是,她才刚刚与景羽龙谈妥,云阳即便得到了消息,又哪里能那么快组织起一支那么庞大的队伍?
药青城想不出因果缘由,同样蹙着眉头的裴云杉突然猛地将手中玉牌捏紧,冷哼一声:
“哼,好狠的计策,好一个景羽龙!”
药青城讶然,裴云杉冷着脸,眼中泛着清冷的寒光:
“这波人必然是景羽龙派出来的无疑。”
每一个字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字字带着寒气,让距离裴云杉稍微近一些的人都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不由得更加卖力收拾残局。药青城不解地看着她,裴云杉拉起药青城的手,上了旁侧的马车,而场地的收拾也已经到了最后,裴云杉一声令下,整个队伍一刻不停地离开了龙城。
药青城随着裴云杉上了马车之后,见裴云杉从马车里取出一个装了传讯鹰的笼子,迅速写了一张纸条,塞进鹰脚上的小竹管里,将那鹰放了出去。药青城至始至终都保持着惊愕的表情,看着裴云杉飞快地写下“事有急变,速速转移”几个字,然后她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什么这样写,那传讯鹰已经飞走了。
直到此时,药青城才来得及拉住裴云杉的手,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云杉面有沉思之色,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药青城道:
“这是景羽龙的计策,一手漂亮的栽赃嫁祸!”
药青城经历的事情到底是没有裴云杉多,裴云杉一个人能让落尘谷在北域毒霸一方,自然是有她自己独到的地方,就像此时,一块小小的玉牌,就让她看到了很多药青城看不到的东西。她拿出刚才那块小玉牌,对药青城解释道:
“这玉牌上画着独属于云阳暗卫的标志,而且只有皇字之境的几个强者身上才有,皇字之境哪有那么容易死?所以即便带了身份玉牌也不容易暴露,给我们造成一种错觉,这些人的确是从云阳来的,但是!”
她的话音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的笑:
“先不论云阳是怎么得知你和景羽龙之间商议的事情,他们那么Jing确地把握了你的行程,这一点,若是没有足够的接触,绝对不行!但是如果是景龙,便可轻而易举,这是其一,即便他们真的是云阳的人,那么消息也必然是从景羽龙这里流出去的。”
“其二,这些人在这里伏击里,而且是两倍的人马,这意味着什么?这里是景龙的地界,而且是景龙的龙城!景龙会允许云阳有这么一支四个皇字之境带队,二十几个王字之境,所有成员皆是师字之境以上的队伍出现在景龙的龙城?景羽龙当他的龙城只是个客栈?”
“只这一点,就基本上可以断定这波人必然是景羽龙的人马,而我真正确定,是因为我分析了这场伏击可能带来的后果。”
裴云杉苦笑一声,继续说下去:
“景羽龙派了两倍的人马来这里伏击你,那么必然就是打着将你的人手一网打尽,一个不留的想法,他既然这么做,就意味着,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和风海结盟,但是仗必须打,所以,他会和云阳结盟,这是必然!他伏击了你们,如果你们有人活了下来,他就完美地将此事嫁祸给云阳,说云阳的人伏杀你们,理由自然就是因为担心景龙和风海联盟,云阳突下杀手,引起药谷的疯狂报复,为日后对付云阳,用药谷打前站埋下伏笔。”
“但若是你们全军覆没……”
裴云杉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样的事情,她是连想都不敢想,一旦药青城真的出了事,她会让景羽龙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哪怕倾落尘谷之力,也要将景龙的皇宫夷为平地,她感想就敢做。
“如果你们没有人能活着去药谷报信,那么他可以将这件事给云阳卖个人情,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