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就能算尽纳兰家的未来,从而干预他们发展的轨迹,何须躲躲藏藏,费如此大的功夫?”
公仪林收回目光,“以卦测势,难登大雅之堂,总有失算时。”
蛊王:“可你不就是干这行的。”
公仪林笑道:“万事看淡,谋算天下,才是卦之奥义。”
卦之道,在‘谋’不在‘算’。
蛊王挥挥手:“听不懂,就直说要怎么做。”
“有两个切入点是最好的选择,”公仪林道:“但我都不想选,为今之计,只能退而求其次。”
“为何要退?”
公仪林淡淡瞥了他一眼,并未多言。
蛊王似乎明白过来什么:“和我有关?”
他猜的不错,要真正踏入长门这摊浑水,调查李长安的死因或是想办法和龙绍发生交集是最明智的,能少走很多弯路,但他无意这么做。
“先建立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不需太大,能派上用场就行,”没有正面回应蛊王,公仪林只是说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故技重施再寻来一个越浪恐怕不易。”蛊王直言道。
“三十六计,为何走那最不入流的故技重施,”公仪林嘴角勾了勾,“你可知三十六计最完美的是哪一计?”
“苦rou计?”
公仪林笑道:“残己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值。”
“金蝉脱壳?”
“一味逃避,终不长远。”
“那是什么?”
公仪林指了指他。
蛊王,“我?”
公仪林又指了指自己。
“你?”眉峰微拢,蛊王不解:“究竟何意?”
公仪林站起身,在他耳边轻轻吐出三个字——
“美人计。”
……
美目流盼,回眸三分情,华衣加身,盛开的芙蓉花也及不上镜前任一分娇美,尤其是那眉间一抹愁,长颦减翠,瘦绿消红。
‘她’转过身,愁意更加浓烈,当真是我见犹怜,“这样当真可以,万一被拆穿了?”
在美人对面的人,身形有些瘦削,年纪约四十岁,宽大的衣服罩在身上,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放心好了,是个人都会流连一副美人皮囊,哪里会探究其下包裹着什么祸心。”
这美若天仙的‘女子’正是蛊王乔装而成,此时,他给面上罩上一层轻纱,娇美的容颜似遮似掩,只能窥探出七分,其余三分全靠想象,犹抱琵琶半遮面,这种美最是勾魂。
而那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乃是公仪林,第二张人皮面具派上用场。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且看着,有多少英雄为你尽折腰。”
蛊王认真道:“我还是更向往征战沙场。”
公仪林笑道:“与其自己亲自出战,不觉得让别人为你浴血更加Jing彩?”
蛊王仔细想了想,找不出辩驳的理由。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公仪林颔首:“事成之后,我会解除主仆契约,让你实现宏愿,陪九师兄醉卧三千场,建立一个强大繁盛的王朝。”
“记得就好。”这个便宜主人虽然做事无所不用其极,但却是格守诺言,只是不知为何,想到会解除契约,蛊王心中有一些小小的酸涩。
“一定是魔怔了,”蛊王用力一甩脑袋,瀑布般的长发勾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被虐久了,才会产生错觉。
“美人计,美人计,”公仪林手中握着一柄折扇,捋了捋粘上的几根胡子,“美人已经有了,还差一个身份。”
蛊王看着他把玩手上的扇子,没有出言打扰。
那折扇开了又合,反复三次,“没落炼器师家族走出的父女如何?”
蛊王,“那我们现在便去街上晃一圈,将消息散开?”
公仪林摇头,“既然要来,就要来场声势浩大的开场,在街上只会遭到地痞流氓的调戏。”
“那要如何?”
公仪林望着他似笑非笑:“那要看你?”
“看我?”
“对,”折扇失宠,被暂时拴在腰间,“有两个开场可以挑,美艳的青楼花魁还是热闹的比武招亲?”
蛊王怔住。
公仪林给他灌迷魂汤:“这也是招揽人才的一种方式,以后想要一统江山这都是不可少的套路。”
蛊王,“其实我一直想问,为何你不也扮女装?”他瞧着公仪林易容后违和的伪善中年人脸,“姐妹花同时招亲要比父女落魄的戏码好上不少。”
“咳咳,”公仪林别过头,“人上了年纪,耳朵有些不好使了,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装,你就再装!
蛊王狠狠瞪了他一眼,但那双丹凤眼除了勾人实在没有多大的威慑力。
“也罢,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蛊王转过身,看着镜中的美人随着他的转身裙摆荡起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