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定格成一幅画面,待他完全站直,身子像是一颗杨树笔直地立在原地。方才出言不逊的人只觉得头顶被一层乌云遮盖,见情况不妙立马要抽出腰间佩剑,说时迟那时快,乌云渐成山雨欲来之势,黑催催地压下,连同周围的空气一起压缩,将男子重重镇压,身子下的地面往下沉了三寸,男子吐出一口血来,一个劲不停喘息。
看都没看一眼男子的惨状,公仪林重新坐下,似乎没有认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拂了拂袖子上的尘土,淡淡道:“本来这大好日子,是不想见血光的,不过有些人总不上道。”
微笑地扫过众人,“还有没有有意见的,没事,有意见就要提,往多了提,往好了提。”
虽然提了也不会改正,最多就是打到半身不遂,亲朋不识罢了。
原本离出言不逊男子近的几人纷纷散开,有几个刚才表达过不满的也是低下头,生怕被认出来。
“很好,既然没有人有意见,就继续,”公仪林瞧着羽皇和清河,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在椅子上,“想好怎么比了没,不如掷骰子好了,摇大摇小,买定离手。”
清河望着公仪林那副嘚瑟的模样就有些心痒痒,好像猫,还是猫中的王,傲娇,嘴贱,看似无害,不经意间就会伸出爪子给人挠出两道血痕。
羽皇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饶有兴趣地望着清河,“要争?”
清河冷冷道:“为何要争?”
他要,就是他的,谁敢抢,杀了就好。
“的确没什么好争的,”羽皇道:“不是稀罕事,也不是稀罕人,偏偏总有人上心。”
语毕,摇摇头,余光瞥见不远处街道的一个巷子口,一抹嫩绿的身影隐藏在那里,“今日我还有事,下次见面,怕是不会这么简单的一走了之。”随着话音落下,他的周遭凝结出一层淡淡的水雾,落地成霜,看着那地面完全相同的六角菱形冰花,人群自觉让出一条道,而那离去的背影一步迈去就是几十丈远。
“想不到长门内竟还隐藏着修为如此深厚的高手。”不少人生出劫后余生的感觉,这样的高手竟会来参加一场名不见经传的比武招亲,不知是不是修为高的人都会有一两种恶趣味?
同样是望着那道背影,清河的目光中带着些很淡遗憾,同为妖族,不能尽兴一战,实在是有些可惜,收回视线,目光骤然落在公仪林身上:“玩够了?”
舌尖扫过诱人的嘴唇,公仪林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一语双关:“还没玩,怎么就够了?”
……
同一时间,一双美眸中隐约有泪花闪动,整个瞳孔中倒映的全部都是坐在高台上没个正经的青衫男子,这双动人眼眸的主人是一个无比美丽的女子,浑身上下都闪耀光彩。
在她身后,一道身影凭空出现。
“人你也见到了,现在也该跟我回去。”火红色长发的男子开口,“青儿,莫在执迷不悟。”
凝青狠狠闭眼,一时间挣扎,犹豫,彷徨全部交织在一起,再度睁开时又恢复清明,一字一句声音若璎珞坠地,“我做不到。”
羽皇眉头几不可察的蹙起,对待爱女,他的目光要柔和很多,“他和你本就不是一路人,你们走的,是天南地北两条路。”
“南辕北辙,殊途同归。”凝青身子靠在长满斑驳青斑的墙壁,“您不是我,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自然不能体会到。”
羽皇眉头渐深,“他是特殊了些,但很快你就会发现,世间天骄如此多,而他,不过如此。”
“我用了百年光Yin,除了徒增执念,别无他想。”凝青抬眸,目光坚定温柔,“当年妖族内部争斗激烈,火鸟一族更是如此,父王为争夺妖王之位,同众位叔父私下暗暗较量,我记得很早的时候您就提醒我要小心叔父,特别是对我最好的那位。”
“可惜你年幼,总觉得我欺骗于你。”
凝青轻叹道:“谁能想到最疼爱我的叔父却会先是下蛊暗害于您,后又派出大量要人手,誓要置我于死地,昔日以为可以生死相托的姐妹反目成仇,连打小定的亲,未婚夫也是弃我而去。”她直起腰,葱白的手指划过墙缝。
羽皇的眼神暗沉不少,往昔的事情依旧是他的逆鳞,若不是机缘巧合解了蛊毒,别说他自己,唯一的爱女会遭受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众叛亲离,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遇见他。”
凝青悠悠叹了声气,立在墙边,宛如一株攀爬向上郁金香,美丽忧郁。
百年前
“追了这么久,看来不取走我的性命,他们不会撤退。”扎着细碎羊角辫的小姑娘大口喘着气,望着山下气势汹汹而来的小型军队,眼中一片绝望,“生而为妖,竟会天真地相信族亲,是我活该。”
一根手指悄悄伸过来,在蹙起的眉峰上轻轻按了下,“小小年纪,别学老人家说话。”
软软的小手握住那根手指,小女孩开口道:“恩公……”
脑门上被敲了下,“叫爷爷。”
小女孩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