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成这样。“你既然打定主意不下车,那就少说废话。坐后面去,” 秦昊一拳砸在她靠背上,“听见没有?叫你坐后头。”
吴乐雅笑笑,跳下车时恰好与陈婉站了个面对面。秦昊见势头不好,急急地跟着下来。却见吴乐雅伸出手,轻飘飘“嗨”了一声,“我是吴乐雅。”
陈婉很是震惊的表情,顾不及看秦昊,阖上微张的嘴巴也伸出手,“陈婉。”说完目光投向秦昊,满是询问。
“过完年一起回济城的。”秦昊解释,“我妈说她呆家里闷,叫我带她出来玩。”一路而来,几次叫吴乐雅下车,吴乐雅狗皮膏药般粘在座位上。他忍耐到了极限,当下也没好脸色,拉开副驾驶车门哄陈婉坐上去。
吴乐雅见秦昊自顾自走过去另一边,顿顿脚,悻悻开了后车门。
“我听五哥说你比我还小,小几岁?”
“什么你你你的,叫嫂子。”
初始慌乱的心平复下来,陈婉欠过半边身对后座一脸不高兴的吴乐雅说:“叫名字好了。”然后转向秦昊:“你妹妹是客,你当主人的别Yin着个脸行吗?”
秦昊闻言微笑,伸手过来握了握她的。
吴乐雅听见客与主两个字,抿住嘴,视线从他们交握的双手移向车外。陈婉看在眼里,笑意微漾地对秦昊说:“电话里也不说有客人,那就别去看电影了?去哪里走走还好。”
秦昊连连点头,“那去小环山。山上的大元寺香火旺,你也正好去求求神,今年能嫁头好人家。”后面那句显然是对吴乐雅说的。
吴乐雅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挤兑,打鼻子里哼了声,嘟起嘴撒娇说:“我今天穿着高跟靴子,崴了脚五哥你背我?大冷的天我也不想往山上跑。你们本来是打算去哪就去哪,不用顾及我,照原计划就行了。”
秦昊在京时听陈婉说想看指环王,再三叮嘱等他回来一起。到了地头,他先去买票。吴乐雅望着他背影,神色变幻,跺了下脚追了上去,攀肩膀挽胳膊,无比自然。陈婉扯扯嘴角一笑了之,转身静静浏览墙上的海报。
进了影院,吴乐雅坚持要坐秦昊旁边,秦昊黑着脸把她扯起来丢去左侧的位置,自己在中间坐下。陈婉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两个纠缠,想到他们这样打打闹闹地从小到大,不由为他生命里自己缺失的那些岁月酸恻。
银幕上的大制作万分Jing彩,银幕下的毫不逊色。影院环绕的立体声中是吴乐雅隐约的莺鸣燕语,稍有惊恐处便往秦昊怀里躲,然后象意识到什么似的对陈婉不好意思地笑。黑暗里瞳仁微闪,陈婉知道那是挑衅的光。
出来后看见秦昊山雨欲来的面色陈婉才略觉心安,他去拿车时吴乐雅紧了紧大衣领口,用极为遗憾怅惘的语气说:“五哥变了,以前他从来不去电影院的,嫌脏嫌乱嫌吵,更不用说买一堆零食了。五哥变得……”
后面的词不用说,陈婉已然明白。世俗?低层次?无非是类似的话。她看着自己的脚尖,突然笑起来,抬头迎上吴乐雅困惑的眼睛,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吴乐雅Jing致妆容的脸上笑意顿敛,有丝陌生的快意漫上陈婉心头。
上车时吴乐雅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秦昊说先送她回家,她赌气问:“你们去哪里?”
秦昊怒极反笑,说:“我们半个月没见面了,现在去亲热。你也要跟着?”
吴乐雅被噎住说不出话,陈婉面红耳赤。
“那送我回家前先去那个什么酱香园,出来时妈妈交代说买点酱瓜,爸爸这些天胃口不好,晚上说吃粥。”
“我说你那称呼和你交代过多少次了?什么爸爸妈妈的?你的还是我的?避嫌你懂不懂?任谁听见都不好。”
“有什么不对?我叫了几十年了,爸爸妈妈没反对,你得瑟什么?”
秦昊看一眼垂眉敛目的陈婉,火气无可遏制,“我得瑟?我被冤了几十年了……”
“我才冤了几十年了!我打小什么心思想法……”
尖锐的擦地声起,陈婉被急刹车甩向前,又被安全带扯回来。只能见一声“滚!”定眼看去是秦昊涨红的脸,粗壮的颈子上青筋勃发。“滚!”
再探后是吴乐雅吓呆了的脸,想是没见过秦昊暴怒的模样,下嘴唇颤抖、眼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很有三分梨花带雨的柔美。
陈婉未及反应过来,秦昊已经下车,伸手开了后车门。“下来。”
吴乐雅往后躲,嘴里喊着“不下就不下。”手臂却被秦昊大手抓住整个人向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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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到年后,去见她舅舅然后一起回京拜望爷爷,筹措的计划没一样能实现,年中结婚的打算一个不小心就将是镜中月水中花。更难受的,一头是父母对他们关系轻描淡写浑不着意的态度,另一头是陈婉若即若离虚实难辨的疏离,胶着的局面里似乎只有他一个在努力在用心。再加上他妈有意无意的将他与吴乐雅安排到一处……
秦昊克制着压抑着,可越坚忍爆发的欲望就越强烈。“给我下来!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