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不太好的事,说与你听又不太好……咳,你可莫要在意才是。”韦湘拉了她的手,放在桌边,又急急地掏了一旁的铁皮罐子,抓出酥糖来给她,尽是些讨好意味。
便也剥了糖低头吃了起来,同三嫂这几日倒也是亲近得很,虽是还隔着层模糊的厚厚的墙壁,却也是在这府中唯一可亲近的人,三哥虽是更加亲近,却少于自己说过话,又是男子,许多话说起来也是十分别扭,倒还不如这三嫂。
而大嫂二嫂处处设防,说话也好似打仗,累人的很。
同三嫂在一处觉得轻松许多,闲适得很。韦湘伸过手给她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笑道,“三爷前几日买了这个送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今日瞧见你了觉得这华贵得很,太贵气了倒是让我觉着难堪,你又是读过书的人,今日看看这个,你觉得如何?”
她便细细地瞧着那指节漂亮的手看了半天,白皙嫩滑,着实是一双好手,那玉扳指的质地并不是上乘却也是显得雍容华贵,半晌瞧着竟也是呆了一下,便又转了眼目,笑道:“首饰大抵也只是个陪衬,人若是好看,不施脂粉也是极为好看的,三哥也是有心了,改日叫他买个更好的送你。”
“是吗?其实要我来说,还是生意好些,日子好过一些比得上戴着许多好首饰,这时局乱得很,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是慌慌张张的,悬着空,没个底儿,若是说句不好听的,哦,不好听的罢……便是日后若是战火烧到了这边,真到那逃命的时候,这些花花绿绿的金子银子,也都换不成粮食,都是无用的。”
韦湘声音轻柔,才刚说完,便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大腿懊恼站起来,又冲秦扶摇静静笑着:“若是你不忙,同我去搓麻将了,今日拂了朱颜的面子,指不定要如何说我,前几日是客气,念我是新媳妇,这几日可就不同了,丫头都过来了,我端着架子算作是怎么回事!”说着便也皱了眉头,故作深沉,捏了手绢,周妈进来扫地,瞧见了自家主子这眉头紧缩的模样也是愣了愣神,但还是拿了簸箕规矩蹲了身子。
秦扶摇笑道:“自是不忙,同三嫂去了便是,三嫂打麻将也是一把好手么?”
“也只是会一些,每次总是输给你大嫂子,她搓麻将的时日可就长了,我们这些女人赌局不大,倒也是消磨个时间。”
周妈臃肿的身子全在她眼底露着,她不动声色地又坐了下去:“周妈,今日大抵是收租的日子,听闻说你儿子从乡下来看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佃户们总是闹腾,今天又坐在了门房,你儿子应该是同他们在一处,我上次的那件斜襟对花袄子不是送与你打包了么!趁着他来了,也好给你媳妇。”
这么些话把周妈差遣走了,她这才又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其实也是没什么灰尘只是心里觉得该是拍一拍的好,面前那姑娘的眼神又是一怔,她瞧在眼里,但也不解释什么,虽是有些怕她误会些,但总是好过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的解释。
她是怕着周妈做了家贼来偷些东西,三爷不会说话也不教训下人,若是开了这个头自己日后的日子可就是难过了,三爷虽是不在意,这家却是不能不管的。
然而这话若是给秦扶摇听见了,大抵会说自己小肚鸡肠处处设防,实在是个不安分的人。
想着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的可笑,随意揣测了别人的心思做什么。
两人这便出了门,带上了门回过身子,燕子在屋檐下面搭了窝,唧唧喳喳的生了一窝小燕子,听着聒噪得很,在这沉闷的宅子中却也是多了分生气蓬勃,她便指着那燕窝对着秦扶摇笑:“二月春风似剪刀,大抵也就是说的那些孩子吧!”
她用“孩子”这样的称呼来形容燕子,秦扶摇觉得新奇又可爱,自是雀跃。
韦湘嘴上虽是这么说,心中却是层层防备着,包括她今日刻意留心了佃户们来闹腾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蹲】不好意思我又拖了……它……它……就是这么慢热……
☆、【第七章】
【第七章】
朱颜同若鸢坐在一处,桌子上垫了厚厚的一层羊绒毯子怕是叫老太太听见,其实老太太隔得那么远怎么会听到,几个媳妇只是做贼心虚想着多一层保障才好。
两个人对坐着也不搓麻将,在偏房那头做贼似的对着桌子剥核桃,晓棠方才过来气恼地说了三nainai不肯来,她们两人也不动声色地剥着,叫晓棠来收拾了桌子,又撵了出去,两个人各怀心思。
朱颜倒是笑了:“三nainai刚进来,不说和三爷浓情蜜意的,偏是先和小姐闹腾在了一处,今日大抵是感情好,你我也是比不上人家。”说着也就将手里那半个核桃丢进了本是剥好的那盆子里,若鸢也是笑,那笑容却是有些神秘的意思,伸了手去,把那带壳的核桃又拿了出来,缓缓放在了原本那核桃袋子里。
“你这倒是满满的醋意了,想着你不如也去跟她们闹腾闹腾?”故作诙谐地逗了趣,两人然而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老太太的叮嘱去求子的那事情,一时间又是不平衡得很,坐得如坐针毡,低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