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太太紧紧掐了她的腰,另一手伸入领口,才倏忽之间,便取出来一个硬东西。
手绢包好的,晓棠当即要抢夺回来,却被朱颜一脚踹倒,她低头看着手绢,拆开了来看,打开,是她丢失的翡翠项链。
绿莹莹的光映得她似乎妩媚了一些,她冷笑几声:好家伙,可叫我逮住你了,今日不打死你我便不叫朱颜!
说罢便从旁边墙角抓来鸡毛掸子,晓棠也知自己大祸临头,也是不傻,知道今日二nainai的火气上来,若是一个不好,自己命又是不硬,真要是被打死了的,便慌忙爬起身,转而扶着门框,便往外面跑去。
她身子轻盈,比二nainai轻巧许多,便就甩开了那胖子,她松了一口气,仍是不敢懈怠,二nainai果真是恼怒起来,自己也是后悔为何要赌了性子,可心底里也是暗暗给自己打了气,死也是不后悔的!
朱颜狰狞的面目从门里浮现到门外,晓棠便要往院子外走去。
哪里都比这府里要好,哪里都比这肮脏好像监狱的地方要好得多,虽说这里是吃的饱穿的暖,可也是悲伤地很,好像是凭空为人多了些话柄,四围都有眼睛,自己身上也是长满了脏东西,时时刻刻都要叫人欺辱了去。
她终是觉得这里憋闷得很了。
如海涛汹涌一般,从胸腔深处突然就蔓延出来一种痉挛的强烈的呕吐感。
怎么会是这时候……她觉得恶心,想要干呕,翻江倒海,吐不出东西,偏又是难受得很。二nainai却是追了上来,她也刚巧就在门口,实在也是按捺不住了不适感,扶住了门框,觉得真是命途多舛,若是死,便死了好了。
鸡毛掸子打在身上的第一下,她便是计算好了,右腿微微蜷曲,往地上一头栽去,然后,异于往常那般,撕心裂肺地对着门外叫喊起来。
她也是终于明白为何那些挨打的人都要歇斯底里哭喊,喊出来便也是叫心神往嗓子眼儿里去,身上的痛楚倒也是其次,她要叫整个秦家的人都知道,自己这主子打起下人来,是何模样。
承接了那几杆子下来她才真个儿感受了撕心裂肺那般痛楚,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也是在私心想着这女人是那些个灰色情绪都压在自己身上了么?非把自己打个皮开rou绽叫人都说她狠毒才作罢么!
只是那时候她还不明白,在她那雍容的主子眼里,莫说是一条项链,纵是一条狗,也比她贵重许多,她从不念她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腿受伤了变成瘸子了……——3月28日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才伸了手出去,便在昏昏暗暗中摸见了二爷的鞋面,为何知道那是二爷的鞋,只因为二爷开口说了话,他笑道:“你怎地这般发了脾气,对个丫头这般拷打?”
竟是在笑,晓棠心中也是凉了许多,这些人,从不肯将自己当作是个人一般,她们只是注意自己,从不肯稍稍回过身来看自己一眼,哪怕是稍微叫她歇息半柱香时间也该感激上苍,偏生是没有。
她怨恨极了。
她怀的可是二爷的骨rou啊!秦家三代同堂,孙子辈的这些都是无后的,若是自己生了个儿子,家中地位铁定是要上升许多,朱颜这坏女人也是要对自己恭敬的,可是自己偏又倔强,不肯叫这秦家有后。
自从知晓了自己有了身孕,她便是千方百计想尽了法子要将这孩子坠掉,她每日爬树,叫老妈子们都嗤笑了去,陈妈更是笑得脸上褶子愈发多了几条。
她故意摔在地上,又用冷水清洗下身,可这孩子也着实是命大,总是掉不下来,便在她腹中一日一日长大了,虽是看不明白,自己却是知道得很,她惶恐,却也下了心智,咬定决心便要毁了这孩子。
如今二爷的笑声更是如同波浪一般,叫她这恨意连绵翻滚起来,推往远处,谁也瞧不见的昏暗场所。
朱颜看见了二爷回来,登时觉得自己有失风度,欲盖弥彰一般将鸡毛掸子丢到一边去,又顿了身子施了个礼:“二爷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叫人来说一声……这丫头是不听话,我也是没法子才这般打她。”
这些个话叫晓棠心中可是拧巴巴一团,她总疑心这些个人说起瞎话来是连眼睛都不眨的么!她狠狠地咬了牙齿,才努力爬起来,强撑着笑容,脸上的rou酸楚,扯起来异常地痛,但依旧摆了个冷寂的笑容,笑道:“二nainai,我晓棠侍候你这些年来,何时做过家贼,二爷前些天送了我那翡翠项链,我总想着是二nainai要的,便要拿来,二nainai你便不由分说,就来打我一通,你来问问二爷,这项链,可是不是他拿的!”
她字字铿锵,每个字也都是饱含血泪的,每个字也都是不沾染虚情假意的,偏偏她又是错估了,朱颜转头瞥向了二爷,不肯相信这丫头的悲愤直言。
而二爷面色先是一红,便也是微微一笑,当真如同没有这回事一般:“我为何要偷了项链来送你,你都不觉得好笑么?”
这话凉意更盛,她握紧了拳头,看着那人瘦削的脸,又瞧着朱颜发白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