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后面不是加了一句吗，问他想不想这个项目成……”杨子轩叹了口气。
但是这次却直接找到了杨子轩。
不能让苗玉龙继续在广陵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这是杨子轩目前必须要遵循的原则。
“其实这次崔立坤不是我的目标，我的目标是白东山，但是白东山很狡猾，不上钩，只能等下次机会了，崔立坤不过是省里某人一枚棋子，他在媒体发声，等于帮助保守力量发声，这是省里的斗争，我们只是推波助澜者……”
“为了安抚某些人的心。”杨子轩笑道，“我钻进这个套子，苗玉龙，白东山这些人，都以为这次可以吃定我了。我就看看他们是不是能吃定我呢？”
杨子轩觉得皮步平约他在这里见面，是不是也是为了避开省政府大院。避开众多耳目。
不过想想，让李焕把这个事传达给周立昌也好，让他知道事情有多危急。
当听到崔立坤在书记办公会上，被杨子轩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他差点就骂娘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白东山最后还是完成了战略目标。
“其实我觉得这会不会激怒省里那位秘书长呢？”
“怎么样都要翻脸的，既然如此，早翻脸和晚翻脸，有什么区别呢？”杨子轩没跟他说苗玉龙背后有保守力量的事。
“他先都没打电话过来，估计是不敢打电话过来，暂时先不管他，集中精力攻击才是真的……”赢得保守力量支持后，苗玉龙目光视野逐渐开阔，更多着眼于省里的斗争。
“对，这叫麻痹敌人。”杨子轩笑道。
杨子轩嘴角浮现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江边的风，微微吹拂着，会议开完后，李焕就被叫到了这里。
杨子轩见他欲言又止。便笑道，“有屁快放，别憋着，我看着也难受……”
皮步平约他在云台山庄会议室，见见面……
“你来安排吧，我看是不太适合呆在市里了。”
杨子轩在赶往省城的路上，却接到了常务副省长皮步平的电话。
李焕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呢。只是担心会出现意外。但是白东山这样下套子，我担心他会不会做手脚呢，故意让这个项目成不了。”
皮步平，杨子轩接触很少，是一个比较温和的领导，比较务实，杨子轩觉得这种领导干部，是体制内中坚力量，一直想接触一下，但是接触机会很少，皮步平因为杨子轩和陈志温之间的亲密关系，为了避嫌，也尽量避免和杨子轩在私底下有什么接触。
“不，我必须得钻……”杨子轩摇了摇头。
“苗玉龙背后不仅仅是朱书记，更是保守力量，让崔立坤上位，那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个你可以告诉周书记，让他自己衡量吧。”
两人寒暄了一番，皮步平带杨子轩到云台山庄后面的山上慢慢爬着……
……
……
“找你来呢，主要是想谈谈这次到香港的招商工作安排，你是唯独跟随我去香港的地级市
……
“要开始考虑调整崔立坤了。”杨子轩缓缓说道。
一个蛋糕，是两个人分好。还是三个人分好，他相信周立昌能够做出选择来。
“但是这个套子，市长您其实是不用钻的……”
“肯定，肯定……”白东山显得有点狼狈不堪，眼神甚至不敢和杨子轩对上了。
“虽然这次老崔大败亏输，但是杨子轩和整个领导班子，都等于钻进了我的套子，他们一切的底气和理由，都源于，他们坚信这个项目能成，只要这个项目不成，咱们就可以有理由质疑广陵市府的能力了，甚至省内都会质疑广陵班子的能力……“
“那老崔那边……”
“我不太明白，市长您在会议后面，为什么要中了那阴险小人的招呢，他问您项目是不是能成，分明就是一个套子啊……”
“您看具体怎么调整才好呢？”李焕跟在杨子轩后面，慢慢走着。
“为什么？”
“好好，你干得不错，这么多天，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了。”苗玉龙摁了摁脑门。
“都江县那边倒是有个政协之类的闲职……”李焕搞党务的业务水平还是颇高的，搞组织工作，很多人岗位。他都记得很清楚。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适合管人，不适合管物……
云台山庄，大隐隐于城，建在一个海拔不高的山坡上，山上有几所寺庙，能听晨钟暮鼓。
“那就有点过分了，这个你可以跟周书记商量一下。”杨子轩也不想指导太具体，总要给他一定操作空间。
“看来你也不太敢笃定这个项目能不能成了？”杨子轩斜睨了他一眼。
“我明白了，您是担心苗玉龙会立刻对广陵采取行动，但是只要您钻了这个套子，他们就以为吃定您了，所以反而不急着对广陵采取行动……”
皮步平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干部。没有染发。额头上面有深深的法令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