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他轻唤了一声,依然举步向她靠近,对于那句“对他不客气”的威胁话语没有半点放在心上。
浅浅心里有几分绝望,不是她不想练好武功,而是她身边所遇到的人全都是那么厉害的角色,哪怕她再练十年练百年,也绝对不可能打得过他。
视线越过他落在他身后那道银白的身影上,她眉眼一亮,惊呼道:“夜,救我!”
风影夜修长的身躯踏着铁索疾步向他们靠近,转眼间已经来到这一方的悬崖上。
帝无涯并没有出手阻拦,只要知道浅浅还活在这世上便已足矣,他现在要对付的不是风影夜,而是赫连子衿和东陵默他们。
见他似乎没有要出阻止的意思,浅浅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移动步子迎上向她走来的风影夜,走了好几步还是不见帝无涯有任何举动,她狠狠松了一口气,总算放开步伐向风影夜奔去。
风影夜慢步向她而来,因为感觉到帝无涯没有动手的意思,红缨枪上的寒气也在瞬间敛去。
看着主动向他投怀送抱的小女人,他薄唇一勾,笑得愉悦:“看来总得要吃点亏,你才会知道这世上谁对你最好。”
浅浅咬着唇,没有反驳,抬头看他时,竟看到他俊逸的脸上沾满了血迹。
她心头一痛,执起衣袖小心翼翼又万分怜惜地为他拭着尚未干涸的鲜红,一边拭擦一边往身后望去。
对面的悬崖上,那些黑衣人全都倒在地上,有的还在哀嚎有的却已经死翘翘了,地面被染成猩红的一片,这场面,看得人怵目惊心。
她用力盯着风影夜的俊颜,为他拭去脸上的血迹后,又忍不住轻轻拉开他的衣襟,想要看看他身上的伤口。
风影夜却忽然长臂一紧把她锁在怀里,同时紧贴上她,阻止了她的举动:“做什么如此迫不及待?你这小色女,哪怕想要也总得要回去再说。”
见她小脸一窘,眼底迅速燃起两团怒火,他笑道:“是不是真的这么想?要不……我们试试在野外?”
“你胡说什么?”浅浅抡起拳头本是想一拳捶在他身上,可看到他胸膛上那斑驳的血迹以及被割破的衣裳,心口忍不住又是一痛,怒火也在瞬间消散无踪。
他刚才可是受了不少伤,伤口上的血还在汩汩溢出,他却像个无事人一般笑得这么爽朗,甚至还用力抱着她,也不怕她压到伤口压疼了他。
“是不是很疼?”小手抚上他被割破的衣衫,想看却又不敢用力,她柔声问道。
“回去之后你好好安抚我一下,我便不疼了。”风影夜低头在她额前亲了一记,才看着远处一直沉默不语的帝无涯,浅笑道:“这位是我的娘子,想必以前你们一定见过。”
浅浅与他一道向风影夜望去,看到他的脸又忍不住身子一阵轻颤,不自觉往风影夜怀中躲去。
对于她向自己寻求保护的小女人姿态,风影夜是越瞧越喜欢,忍不住收紧长臂的力气,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果然总得要比较,才能让她瞧得出自己心中对他的在意。过去那些日子,她什么时候对自己有过这么温驯的一面?只因为经历过患难,一起面对过危险,她才敢直面自己对他的感情吗?
其实,浅浅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过短短半日,如今看着风影夜,从前因为他的强迫而生起来的那些厌恶和痛恨,这一刻竟都荡然无存。
对他满是怜惜和心疼,看着他不断在渗血的伤口,一双云眸便蒙上丝丝雾色。
“我们回去吧。”她揪着他的衣角,轻轻扯了扯。
既然帝无涯不打算与他们动手,那么,这个地方也没必要呆下去了。
她本是想着帝无涯追过来是想要把她带走的,却没想他过来之后便一直安静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也没有任何举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依然想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但不管他在想什么也与她无关,帝无涯是她的敌人,永远都是。
“好,我们回去。”风影夜朗朗一笑,又看着帝无涯笑道:“我娘子受了点惊吓,我这就带她回去,让她好好歇歇,国师,就此别过。”
帝无涯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目送他们离开。
没有人知道他藏于袖中的掌一直在紧握着,就连锋利的指甲渗入到皮rou中、鲜红的血丝丝渗出也不自知。
他很想带浅浅离开,很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尤其看到她和风影夜的互动,那亲昵万状的模样,把他的心撕扯得血rou模糊,让他痛得几乎想要把自己那个心给揉碎。
他对她这么好,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可她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半句感激的话,没有给过他一个温婉的笑意,只除了初见那回。
可初见时哪怕对着他浅笑,却也是疏远的,如同对着陌生人那般。
过去那么亲密,如今却是这般,他无法去接受,却不得不面对。
很快就到浅浅十八岁生日,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他必须要把这五个男人带回到雪洞中。
如今东陵默、赫连子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