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甚至还还有传言说他二人早就订了婚约!栾政栾大人是什么人?在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圣上的伴读啊!夺臣之妻是不仁,夺友之妻是不义,如此不仁不义之举,还不能让我说上几句?”
赵典听到这里的时候,眉头早已皱得不能再皱,不单单是因为周子昌擅论天子家事,更是因为这事牵扯到栾子辰的父亲和当今圣上的宠妃淑妃娘娘。
早在夏欢出现的时候,赵典对他的身份就隐隐有了猜测。小欢小欢,这一个“欢”字早就已经泄露了太多。至于现在,夏欢的身份更是十分明朗,能调动得了按察司兵马的人物,能是什么普普通通的人物?
当今圣上第二子,夏欢。
“这样的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让有心人听了,怕是就没上次那么幸运了。”
周子昌听到这里,自己心里也是震动。
正是因为是你,我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啊!
“我当日说这话的时候岂会不知这个道理?不过是识认不清,被人卖了罢了,我现在是在对你说,他们与你又怎能相提并论?”
赵典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的身子已经从床上探出大半,可他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赵典半分,
“那日之后我本是准备再也不信别人的,却不妨又偏偏遇见了你。那天你送我去的医馆的时候,我本就是清醒的,不曾与你说话,是因为我不知道该与你说什么,又该怎么说!”
“隔着青纱布做的帘子,你就坐在医馆外间的椅子上,我看着你对着大夫不厌其烦地嘱咐,还看着你打发那些不相干的人离开,就是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有了因由。”
“我自江南千里奔波来到京城,只是为了在那时那刻遇见你一人。”
周子昌说这话的时候,赵典正站在床边,所以周子昌一抬手臂,就把赵典的手攥在了手心。可被突然袭击的赵典却是一时不稳,将刚刚倒好茶水的杯子摔在地上。
“啪”得一声,摔个粉碎。
只是无论是赵典还是周子昌都没有准备去理会那个杯子,甚而刚刚还躺在床上的周子昌还从床上跪坐起来与站在地上的赵典两厢对视。
“世界那么大,让我陪你好不好。”
然后赵典就有了片刻的失神。
实在是。
太过,美好。
从赵典有记忆开始,就是他自己孤身一人。喜无人同享,苦无人相诉,好不容易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要这么过去了,老天爷却又给他安排了个弟弟。
小籍来了。
其实赵籍不叫赵籍的,村里头跑来跑去的野孩子,哪可能有名有姓还跟赵典的名字那么配?这名字还是在赵典把他捡回来的时候,赵典给他起的。
典籍典籍,又是一对。
可老天爷又是个爱捉弄人的,哪能让赵典兄弟俩个顺顺利利地过下来?所以在赵典入京赶考的那一年,就发生了赵籍惨死的一幕。
所谓天意弄人,大抵如是。
所以赵典才会不顾殿试在即,一听闻赵籍出事的消息就从京城火速回来,才会三年如一日的留在雅安县这么个小地方,只为求得赵籍惨死的真相。
我们说过了,赵典是个重感情的。
也正因为如此,昨日提审之时,赵典才会失态如斯,也会在这一刻,觉得周子昌可亲如是。
赵典不想承认,可事实却是如此。
他心动了。
周子昌自然也是乘胜追击,就在赵典迷离的那一刻,就牵着他的手把他引在床边,然后略一翻身,就把赵典整个压在床上。
“这一生一世,就让我陪着你罢。”
大概是那个“陪”字太过难得,竟让一向冷静的赵典都动了心,然后鬼使神差的,赵典的嘴边就露出来一个字。他说,
“好。”
我允你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在我身边,你若食言,我便千山万水追你在怀。
周子昌听到赵典如此答,心里自然也是乐开了花,整个人伏在赵典肩头,这就“呵呵呵呵”地笑个不停,等到笑够了,便就抬起头来看向赵典。
“那我以后总不能还‘赵兄’,‘赵兄’的喊你吧?这样显得我们多生分,我们换个称呼吧?”
赵典不置可否,眼睛一挑就瞟向了周子昌,
“那你想叫我什么?”
周子昌笑得合不拢嘴,两撇小胡子更是一翘一翘抖个不停,
“叫你‘阿典’?或者是‘典典’?要不然就‘典典典’?”
周子昌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要多荡漾就有多荡漾,语气是要多恶心就有都恶心,弄得赵典愣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所以赵典就想着转移话题了,
“你身上的伤口还疼不疼?我还是先帮你上些伤药吧。”
结果周子昌却是摇摇头,
“不上。”
赵典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