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乡野村夫罢了,夏欢如何会将他们看在眼里?当时那个二狗实在可气,还要抡起拳头往栾大人身上揍,这叫夏欢如何答应?
一时不查,就使出了自己的看家功夫。
然后就被后头跟来的小骨头看了个正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该此劫。
“只是二皇子的功夫我有些眼熟呢。当今兵部侍郎刘开石刘将军用的,可不就是那么一把银枪?世人皆说刘将军一柄银枪纵横大夏,那日得见二皇子使过几招,方才知道此言不虚。”
夏欢听了此言,心中愈发觉得可怕。
他二十年来躲在府中,唯一相交唯有刘将军一家。他以为此事天知地知,世上再我一人知道,却不料人家早已将他看得通透。果然,有人的地方便有纷争,无论你怎么躲,都是徒然。
“看来小骨头还在京城住过些日子?连京城里有什么人使什么招数,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夏欢此时早已是强弩之末,可他却偏偏挣扎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栾子辰这一世可真真只是个书生!栾子辰上辈子护了他一生,这一世,要由他夏欢来护着栾子辰罢!
可是夏欢心里虽然在坚持,可眼皮却早已不听使唤,还不等夏欢和小骨头对峙几个回合,就已经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站在一旁的小骨头自然看到了夏欢的状况,可他还是回答了夏欢的问题,只是这话是说给夏欢听的还是说给栾子辰听的,我们便就不得而知了。
“错了,我并未去过京城,所有的事也不过是听人说起罢了。只是那人显然十分在意二皇子,所以我听过的人,大都是二皇子身边的人。”
小骨头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就已然散了干净,至于手中拿着的长剑,更是一寸一寸地举至了胸前,
“他让我护你周全,我却想一并了结你们的性命,你说,我该是听他的,还是听自己的?”
郑锦。
小骨头如此一说,栾子辰自然就明白那个人是谁了,郑国公府上的小公爷,郑锦。郑锦喜欢夏欢的事情天下皆知,他栾子辰自然也清楚。
只是,从今往后,夏欢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别人就是想看看,那也不成。
栾子辰回过头来看向夏欢,发现夏欢皱着眉头还迷着眼睛。若是仔细看看,还能看清楚他微微颤动的睫毛。
不过这些可不是栾大人最注意的,最让栾大人注意的,还是夏欢遗留在手臂上的血迹和无力动弹的身体!栾子辰敛眸,隐下了自己心中的异样,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就开始帮夏欢包扎起伤口。
倒是一旁站着的的小骨头觉得可笑,
“你们一会就要死了,何必还做这些无用的事?”
可栾子辰却不理会小骨头,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半分,仍是自顾自地帮夏欢包着伤口,可惜夏欢现在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状态,不然他一定可以看得见栾大人眼里的温柔。
还有坚决。
栾子辰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奇怪,奇怪到让小骨头心里都发了慌,所以心里头害怕的小骨头就想着速战速决了。
只是不等小骨头再把剑举起来,栾子辰却是对他说了话,
“太子辛辛苦苦在雅安准备这么久,究竟是想做什么?李坝这些人风尘仆仆从藏地迁徙而来,又是想帮着太子做什么?金矿里挖出来的金子那么多,最后一箱一箱都运到了那里去?呵呵,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但我却知道太子今年九月一定会上报朝廷攻打周国,而这个攻打周国的主帅,会是谁呢?在这个诺大的一个朝廷里,太子爷唯一信的,还有谁呢?”
郑锦。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是做些合理的推测罢了。你当雅安县里只有太子的人吗?谁在一步一步地把太子的丑事揭开?明明二狗死的时候一切线索都断了,是谁又把我的视线引到陆文杰的身上?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都是巧合?”
栾子辰话已至此,小骨头怎么可能不觉得事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骨头的声音里已经带了愠意。
可栾子辰却是笑得灿烂,
“我只是在猜测,郑锦是决然不能活到九月的。只是你,信也不信?”
“我不信!他怎么可能会死!”
小骨头将剑一收,睁大眼睛就看向了栾子辰。
然后栾子辰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郑锦于小骨头,果然不同。
只是栾子辰并没有打算跟小骨头探讨此事的意思,他不过是想吸引小骨头的注意力罢了,现在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金蝉脱壳了。
不知道大家可还记得那个标记,那个像极了雾气缭绕之深渊的标记。
只是不管大家有没有忘记,栾子辰却是没有忘。出京城的时候在那个庄子上见过一回,去悬空阁的时候又在那个门框上见过一回,便是栾子辰自己想忘,怕也不甚容易。
何况,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