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栾子辰伫立门前,久久无言。然后不期然间,才感觉到脖颈处有了丝丝凉意。栾子辰抬头看向天空,只觉得今夜秋雨凄迷,煞是凄凉,而夏欢留给他的玉兔则是在他手里握得微暖。
“刘”。
刘开石。
栾子辰从栾府出来后就去了刘将军的府上。夏欢把这个玉兔子就给他,怕也是预料到有这么一天。只是夏欢被抓得太过突然,留给栾子辰的线索又实在太少,所以直到今天,栾子辰也猜不透这个玉兔的作用。
栾子辰紧了紧自己用手中的玉兔,也许只有见了刘将军,这只玉兔子的谜底才会揭开。
只是栾子辰没有预料到的,是刘开石刘将军早在三天前就带着一万御林军出征去了。
接待他的,是刘将军的长子——刘镇,也是现在绿营军的首领。
“刘大人。”
栾子辰先下一揖。
刘镇跟传言一样,长着一副虎背熊腰的彪悍模样,眉宇之间尽是勃勃英气。不过他这块头虽大,神色却不可憎,反倒让人无来由的亲近。
刘镇见了栾子辰,这就快走几步来到他的面前,与栾子辰一般作过揖后,才将栾子辰引到前厅坐下,
“久闻京城三公子之首的栾大人文华无双世上罕见,今日一见方才知道此言不虚。”
栾子辰随着刘镇的牵引坐下,将桌子上的茶盏拿在手上喝一口,这才又抬起头来,
“今日的见刘将军也是子辰之大幸,只是没能见到刘将军实在是可惜。”
“父亲此次能被圣上选中带领一万御林军前去北地御敌,也是皇恩浩荡所致。我刘家三代将门,唯独父亲这一辈没有征战过沙场,这次父亲能够一尝所愿大施拳脚,对于父亲而言,也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出征之事,可是刘将军自己请缨的?”
不知怎么的,当栾子辰听到刘镇说,出征一事是刘将军自己惦念许久的事情的时候,他的脑袋里就又想起了栾政与他说过的一句话。
栾政说,夏颜给了每个人心中所想。
莫不成,这刘将军自动请缨前去御敌,也是三皇子早早预料好的?
“不错,周国战事一直不顺,周澜带领的铁甲军端是厉害无比,郑国公与其对峙许久也没有进展,甚而我军还隐隐有了败相。面对这种情况,父亲又怎么可以安居京城不问世事?自是提枪上阵才不枉费先皇的恩宠。”
先皇的恩宠?
栾子辰将桌子上的茶盏拿了起来,低头又抿了一口。
圣上如今还在朝堂之上,不说是圣上的恩宠反倒说是先皇得恩宠,此等言论,当真无妨?何况当年先皇欲废太子的事情天下皆知,便是现在,谈及先皇之事都是避之又避,刘镇如今堂堂正正地说出来,莫不是对圣上有所不满?
只是不待栾子辰再做应答,一个穿着藕色纱裙的小姑娘却是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来。
“你就是栾子辰吗?”
栾子辰闻言,这才将视线转到门外,
“不错,我就是栾子辰。”
那个小姑娘见栾子辰应了她,这就从门外头走了进来,倒是刘镇看见她进来,当即就呵斥一声。
“芸儿!这里是前厅,你一个姑娘家这样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刘芸显然是被刘镇宠爱过了的,便是被这样呵斥刘芸都没有回去的意思,反倒悄悄地走到栾子辰身边,还好好地看了他几眼。
刘镇拿刘芸没办法,只好摇了摇头后对着栾子辰苦笑,
“这是我家妹子刘芸,自小被我宠爱惯了,栾大人莫要觉得失礼才好。”
栾子辰笑着说无妨。
只是刘芸一直看着他,让他觉得有些怪异,
“姑娘一直看着我,莫不是在哪里见过在下?”
刘芸摇摇头,
“今日是芸儿第一次见大人。从前总听人提起大人,所以芸儿自听到下人说大人来了,就跑着过来了,有失礼数的地方,还请大人莫要怪罪。”
然后欠了欠身,就又从正门离开了,从刘芸进来到离开,都没有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听人提起?
难道……是夏欢?
刘镇对自家妹子来了又走了的事情也是无奈得很,对栾子辰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后才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来,
“栾大人此来可是为了二皇子的事情?”
栾子辰抬眼看向刘镇,
“不错,我这次来的确是为了二皇子。京城药人之事尚未查得透彻,案情也还有些许漏洞,也许二皇子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呢?”
“其实谁是正真的黑手并没有那么重要,皇上想让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我想栾大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刘镇从主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栾子辰得身边就在他的耳际说了一句话,“圣上与栾政栾大人的事情,大人想必也知道。何况二皇子手里还有五万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