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行不料自己的责罚竟然跟许玖一样重,她登时大惊,着急喊道:“大人,我可都是为了您!”
杜图玄双没看她,只飞速扫了眼许玖,见那人木呆呆的,心中的钝痛延绵不绝。
“大人,请给青行一个悔过机会!”青空终不忍妹妹受到如此重刑,跪倒在地。
杜图玄双却看也没看他,只冷静地吩咐:“行刑。”
青行立即被人拉了下去,她一路哭叫,声音刺耳地许玖迷茫不已。他脑子里还在回荡着杜图玄双的话,迷茫地看向上座的男人,不确定地问:“大人?”
然而他的声音太小,从喉咙里干瘪地发出来,连他自己都几乎没听见。
“大人?”许玖孤单单地站在那里,又问了一遍。
同样是革除身份,然而青行并没有契约在身,被行刑的只有许玖。被人按下去的时候许玖猛然惊觉过来,他挣扎着冲杜图玄双大喊:“大人!”
杜图玄双坐在高座上,面白如纸,毫无表情。
许玖的上衣被侍卫扯开,露出后背一朵鲜艳的风魄花。
他被几个侍卫死死地按住底下,余光看见有一块烙铁正在接近自己。
灼热的温度接近皮肤,许玖这才醒悟似的,声音凄厉的求助杜图玄双,几乎落下泪来:“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你们放开我!放开——啊!”
一阵青烟从后背冒出来,许玖浑身痉挛般颤抖,控制不住的眼泪立即冒出来:“啊啊啊!疼——”
众人都被这行刑场面吓住了,许玖的声音撕心裂肺,有些胆小的人已经看得发抖了。
“疼——走开——”
许玖被烫的失去力气,浑身挣的通红发紫,他狠狠地地被按在地面上,只能看见光滑的地面,和一个台阶。而杜图玄双就坐在台阶之上。
他就坐在上面——
风魄花被烙去大半,许玖任人宰割地趴在那里,他不明白,不明白……一块新的烙铁被换了上来,许玖突然力大无穷,猛地挣松束缚,竭力弹起:“玄双——”
“兹——”拿烙铁的人措不及防,一整块烙铁烫到许玖的侧脸和脖子上。
许玖怔了怔,眼睛睁了睁,闭了闭,接着重重倒回地面上。
杜图玄双瞬间站起来:“停下!九——”
乱糟糟的一团,许玖脸颊蹭着地面,觉得到处水汪汪的,眼睛像漂浮在河里。他想起上一辈子在医院采的那朵月季花。层层叠叠的鲜红花瓣,美好宁静,连阳光都是淡淡的,毫不刺眼。
“妈妈。”
许玖闭上眼睛。
行刑以犯人昏厥,庄园主撤离而结束。观审的人被驱赶出来,囚犯关押,当然这一切都是巫沉夜吩咐的。杜图玄双早都抱着犯人下去了。
巫沉夜静静地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大厅内,中午的阳光刺眼,刚才的一切恍如闹剧。身旁的座位上有淡淡的血迹,那是身旁的人掐破血rou沾染上的。
契约仆人,倘若废除契约,双方所承受的疼痛是一样的。
巫沉夜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眼前浮现出一张矜持的笑脸,而那人呢。
巫沉夜静静地低唱——
“我心念念的人啊,等我归家乡。”
许玖听到有人在耳边哭,哭声陌生,他想了半天不知道是谁。他飘飘荡荡地四处晃悠,被那哭声折磨地寸步难行。到底是谁呢,哭的这样伤心,什么事值得这样哭呢。
我要死了都没这样哭。
妈妈以前这样哭过。
他恍恍惚惚想起了自己是谁,脑子里装进了两张苍老的脸。女人文静,男人沉默,但看着他的目光却是一样的。许玖几乎立即叫出来:“爸爸妈妈。”
然而那两张脸只是看着他一会哭一会笑,并不回应。
许玖也站在那里一会哭一会笑,他什么都不懂,只觉得安心不少。
然而那两张影子似的脸也渐渐淡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黄昏的街道,身后就是医院,一切都被镀上一层暖橙色,街上却空无一人。只有房子房子医院街道……
他突然觉得身量变小了,周围的一切都蓦然那么空那么大,前面有一男一女互相扶持着往前走,许玖迈着小短腿拼命在后面追:“爸爸妈妈——”
童音焦急凄厉,可前面两人停都未停,看似缓慢,可他却无论如何都追不上。
一个街角又一个街角,人终于不见了。
就剩下他一个了。
于是他又漂浮起来,茫然四顾,周围一切空空茫茫,什么都没有。可拿声音还在耳边哭。一会是个小孩,一会是个大人。
他觉得熟悉,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可是这人哭的好心烦!心烦!他暴躁地在原地转圈,到底是谁,哭什么哭,心烦!
他像被困住了一样,这人一直在哭,他就一直走不出去,哭声一会是个男人一会是个幼童,困的他在原地暴躁地转圈圈。
心烦!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