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杜图玄双:“……”
“抱歉,我有腿疾。”
“撒谎,你的腿明明好好的!”
“是真有腿疾,要不然我早就下山了。”杜图玄双指指自己还在颤抖的腿。
那男孩立即萎了:“那我脚不能走了,要怎么办啊。”
这少年就是私自跑出家的玄灿。他甩脱了仆从后,拐上山脚的大道,在大路的分叉口又拐上一条热闹的街,跟随人流进了一家街头赌坊,先在里面输了自己的座驾,出来又饿了,兜里没钱,他又去当铺典当了自己的外衫,换了银钱去成衣铺买了件粗布服套上,正在街头买东西吃呢,突然瞧见有公府的亲卫乔装着在人群中穿梭。
他当即拿着买好的饼从闹市退出来了,边吃边跑,突然发现山顶的建筑好熟悉,他立即乐颠颠地决定往山上爬。
然而却没想到山路那么难走,他走到一半本想下去,又觉得划不来,自己被抓回去肯定要挨一顿训的,再说都爬了一半了呢。
玄灿见对面的男人不说话,嘟囔道:“本来还想去山上吃饭呢,真倒霉。”
杜图玄双见这少年着实不是个稳重的,便道:“那我先下去,下去后让人上来接你。”
玄灿当即挣扎着扯上他裤腿:“不行,你休想丢下去自己跑!”
杜图玄双只觉一股大力缠上他的腿,让他经年虚弱的腿更加难受了,他稳了稳气息,试探着活动腿:“你放开。”
“你竟敢踢我,好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这少年凶巴巴地吼,抱的更紧了。
杜图玄双被他缠的头痛,也想知道这是哪家的纨绔。遂顺着他的话风问:“那你是谁?”
少年正欲放大招吓死他,然而话一张口就改口了:“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要是想绑架少爷我怎么办。”
杜图玄双站久了,撑不住坐下来:“那我们就一起在这等等吧,若晚上之前没回去会有人来寻我的。”
“还要到晚上啊!饿了怎么办啊。”少年恹恹地瘪嘴,刚才吃的饼早就在他爬山额时候消耗完了。
黑袍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银瓶,倒出两丸药,把其中一枚给他:“这个可以挡饥。”
“真的假的,就一个小药丸?你别是想毒杀我吧?”
杜图玄双无语,径自将药吃了。
那少年见他吃了药,眼睛滴溜溜转几圈,还是没抵抗住肚子咕咕响的痛苦,头一拧,眼睛一闭,将药丢进嘴里:“罢了罢了,死就死吧!”
药丸如嘴一片清甜,竟比他吃过最好吃的糖还要好吃!玄灿嚼巴嚼巴吞了,抱着杜图玄双药:“还有没有,再给我一颗!”
杜图玄双摇头:“不行。”
“小气!”玄灿歪缠好久那人都不为所动,气鼓鼓问,“那这是在哪买的,我要把里面的全买下来!连做糖的师傅都买下来!”
杜图玄双本来脸上就不好,现在更是覆上一层悲凉疲倦,他出了会神:“这个东西买不到。”
“哼,天下还没有我买不到的东西!”少年以为他在有意骗自己,闷闷不乐了一会,很快又高兴起来,“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杜图玄双沉默着不予回答。
面前的少年仔细看着他的脸:“你长得好像我母……,阿妈哦!我阿妈可漂亮了!”
杜图玄双还是不接话,任他喋喋不休。
“喂,我叫阿灿,你呢!”
“……”
“你哑巴啦!”玄灿生气了。
他二人正在山上聊天,当然是玄灿嘴巴不停地在说,另一个人基本没参与。这时山下传来颇为规律的踩步声音,还有人在大喊:“三少爷,三少爷!”
玄灿一下听出来这是他家侍卫的声音,当即单脚跳起来,大声朝山下喊:“我在这啦,快过来!”
窸窣的脚步声越发大了,很快那些侍卫就到了二人跟前。见到玄灿后都松了口气,恭敬行礼:“三少爷。”
玄灿满不在乎地挥手:“好啦,我跟你们回去。我脚崴了,找个人背我。”
一个身板壮实的男人当即在他面前弯下身。
玄灿正要趴上去,猛然想打他身旁还有一位呢,连忙嚷道:“他腿不能走了,再找个人背他!”
侍卫早看到了玄灿旁边的人,对那人警惕不已,听到玄灿的话,很快出来一人应声弯腰。
“不必了。”杜图玄双冷冷地站在那里,斗篷遮了半张脸,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生硬地拒绝。
“喂,咱们一起走啦!”
杜图玄双没理他,兀自站在那里,将自己强硬的气场完全释放出来。
玄灿被他唬一跳,聒噪个不停的嘴终于闭上了,脸色跟便秘一样,想说什么又打住,终于丧气地挥手命令:“不识好人心,我们走!”
一行人很快下去了。
杜图玄双如一柄利剑般站立在原地,周遭的温度降了几个码。
良久,被遮住的半张脸下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