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别人利益的人最后都不免一死,这事我来做不是正好吗?”
“你这孩子,为什么这么执拗呢?”
“我不想看我用命换来的稳固继续被一帮废物蚕食耗空,我赔上命不是为了他们。”
杜图容问:“那你是为了什么?”
杜图玄双斩钉截铁道:“为万世开太平。”
杜图容面色大变,他表情凝重,似在震惊,良久缓缓点了点头:“你放心。”
杜图玄双没被他的温情感动,有条不紊道:“除了巫沉夜,王城的人跟我基本没有交情,所以这件事我下手做最好。关于改制,我前一段时间跟内务官提过,想必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杜图容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而今,是要把那句话变成现实。国库一直在养冗人,你看王城内,咳咳……处处是不事生产游手好闲的闲人,这些人除了消耗钱财,把国库吃空,没任何价值。他们要想要国家养着,必须要做事,要么去守疆卫国,要么通过测试成为各级内官。”
“除了少数几个必须由贵族子弟担任的职位外,其他职位都可采纳平民任职。建立公平的采纳机制,不是凭血统,而是谁能把事情做好就任用谁。”
这片大陆上一直唯血统论,杜图玄双的这套理论简直闻所未闻,听着好像有道理,但实施起来指不定会掀起多大风浪,可能连国家都会被赔进去。杜图容听到后面,眼里露出不赞成的神色。
“咳咳,”杜图玄双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停下来歇了好大一会。“这些,是慢慢来的。”他喘了口气,“但是要一下子提出来。”
杜图容点头道:“要先提出构想,让它被人所知,等用上的时候民众心里已经有了这个意识,要反对也不会太激烈。”
杜图玄双嗯了一声:“我手上有蓝微给我的公主令。”
杜图容苦笑一下:“我说公主令为什么没找到。”
公主令是公主权利的象征,像国王印玺一样,盖上了就产生法律效力。公主的身份等同亲王,真盖上了公主令发布的内容就有了权利保障。
“我要将改制令散到朝会上,让所有人都知道。到那时肯定有很多人反对,他们会觉得这太苛刻,太狠毒……”
“然后本王要再一个适当的时机出面,既不忍拒公主遗愿,又要平息众人怒火,势必会推出一个折中方案。”
杜图玄双点点头。
“你洋洋洒洒写了一叠纸,原本的目的也只是想改变俸养制吧?”
杜图玄双点头:“漫天起价,坐地还钱,先把目标定高,还下来的才让人好接受。”
“可是,这样一来你就无法立足了。”
看着被誊写一新的改制令,杜图玄双亲自将它们一一盖上戳,然后将公主令交给杜图容:“我从来没想过全身而退。”
杜图容叹了口气,他老了,心也没那么坚硬了:“唉,你这脾气像谁?”
杜图玄双立即浑身炸毛,表情杀气腾腾。
“我听说你在领地里有个暖床的孩子,怎么没有带来?”
杜图玄双撑着病态的脸冷笑:“带来还有活路吗?”
“你倒是个长情的孩子。”
“好歹跟了我一场,不像王上你,”杜图玄双紧紧握着椅子扶手,几乎是用尽全力地,他双眼通红,里面全是勃发的恨意与怒意,“睡都睡了,过错却全推给女人!”
杜图容也被激怒了:“你记住,王者永远都不会错,本王也没有错。若不是你母亲心思不正设计我,她怎么会被她妹妹设计,又怎么会生下你!”
杜图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杜图玄双气的血气上涌,竭力抓住他的衣袍:“所以这王城脏,我恨不得——恨不得将你们——”
他如此声嘶力竭,几乎要抓着杜图容的袍子站起来,终究是枉然,就在宫仆跑来匆匆营救王上的当口,他双眼一白,失了意识,重重跌回轮椅上。
“王上,王上,您怎么样?”贴身的小内监惶恐地问。
杜图容脸色发青,任宫仆给他整理散乱的仪表,冷冰冰地看着面前晕厥的人。
“愚蠢。”
服侍他的侍女们哆嗦一下。
杜图容不耐烦地将他们赶出去,弯腰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显示出垂暮的老态:“谁把你教的这样傻,怎么又会是我杜图容的儿子?”
这个傻东西说得对,王城确实脏。它藏污纳垢,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里面是数不清的累累白骨。王城的贵族男女自生下来就开始勾心斗角,尊贵的位置就那几个,谁都想要,谁都相争,为此不择手段,使尽心机。
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你不争,就会被人踩下去,连个泡沫都不会留。王族的血缘乱的不能更乱,已经乱成这样了,其他的就更没人在乎,只要出了纯金血脉,孩子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
但王族又最要体面,私底下发生的事若被捅到台上来,任谁都会恼羞成怒引为一生之恨。
玄公妃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