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听说他遇刺了,是你救的他?”
“啊,对。”
“他生了重病,我要带他去巫医塔治疗。”巫沉夜罕见地有耐性,只不过目的依然不变,带杜图玄双离开。
杜图晋空笑了:“他正在我的寝殿休息,现在还醒不来。”
没有醒这个问题地巫沉夜根本不是个问题,跟杜图玄双相处的这几个月,他大部分状态都是在昏睡。杜图晋空的刻意找茬,让祀奉巫沉夜的随行巫医十分不满,听见这个理由,脸上的怒意更甚。
巫沉夜站起身:“没关系,我带了兽车。”
说罢巫沉夜就要往寝殿走,杜图晋空冷笑着拦住:“沉夜大人这是要擅闯吗?”
“是。”
他这一声“是”一出口,随从的巫医亲兵立即得了令,破开阻挠就往寝殿冲,那架势是带不到人誓不摆休。一群
晋公家的仆人不敢狠拦,巫医族的人有极高的豁免权,换句话说是只能对方揍你,你却不能还手的存在,更何况他们能制药更擅使毒,惹毛了一把毒药毒翻了,谁都逃不过。
杜图晋空看着一干巫医族人如入无人之境般冲入内殿,咬了咬牙,笑意更甚了:“沉夜大人,你们巫医族果然好威风。”
巫沉夜看都没看他,权当默认。
“我虽然久在丰原,但也听过沉夜大人的过人事迹。”
“……”
“听说沉夜大人自小就杀伐果断,本来有个青梅竹马,还是大人亲自将他送进死牢的。”
巫沉夜转过脸,脸庞在黑袍里白的发亮,那双漆黑的眼珠更黑了,他看了杜图晋空一眼,带着骇人的凌厉。
杜图晋空当然不怕他:“玄双也是你带进王城的吧,送死这种事,沉夜大人也千里迢迢特意去叫上他,果然是惯会牺牲别人。”
自巫沉夜出生都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他薄怒的同时不免佩服这人的勇气:“难怪晋公没把侯爵位传给你。”
杜图晋空被戳了痛处:“我得不到晋侯又怎样,因为我不会像沉夜大人你,把别人推进火坑,自己却站在岸上。”
“据我所知,你推了你弟弟不少次吧,只是因为蠢,别人还在岸上,自己反而掉进去了。”
巫沉夜毒舌的功力深厚,他不像杜图玄双不喜争辩,他一向是骄傲着长大的,只不过平时没必要多说话,以他的地位,看谁不顺眼,那人就会自动倒霉了。
杜图晋空被他反将一军,笑的更是咬牙切齿,正巧这时进内殿寻找杜图玄双的巫医们将人抬出来了,巫沉夜径直越过他去查看杜图玄双的情况。
杜图玄双还晕着,可气息平稳,脉搏还略微强健了些,巫沉夜挑了挑眉,摩挲着杜图玄双手上的皮肤陷入沉思。
这时那个非常没有眼色的杜图晋空又来了,一把挥开巫沉夜的手,捏了捏杜图玄双的脸皮:“你看他,是不是长得比王城所有的人都好。”
要说当初,杜图玄双的相貌着实是一等一的英俊,可自他进宫给王上续命后,形容愈加枯槁,到现在皮囊早已是虚设,见到他的第一眼只会让人注意到他的形销骨立。
巫沉夜挥去心头的怪异感,不欲跟他多说,既然找到了人,当即带着一干巫医离开了。
留下杜图晋空一个人立在原地,看着偌大的宫殿,神情怅惘无比。
在带杜图玄双回去的路上,杜图玄双就醒了,巫沉夜坐在他身边,手里正拿着个药瓶。
看到药瓶,杜图玄双茫然的眼睛顿时充满痛苦,看向一旁的砃,吃力地问:“砃,九,九呢?”
“大人。”砃服侍他坐起来,“大人说什么?”
杜图玄双吃力地重复一遍:“九呢?”
“九在荒原啊,大人。”
杜图玄双死死盯着他:“九真在荒原吗?”
“是真的,大人。”
老管家关切地扶着他,杜图玄双看着他老态龙钟的手,突然悟了:“他,是不是没去荒原?”
老管家身体一抖,低着头不说话了。
“……难道是真的?”杜图玄双喃喃自语,“九,他没去荒原啊。”
“大人,九在我们走的第三天就消失了,我派人去了他家,他没回家,跟他一起不见的还有他们村的八。”
老管家不忍见他神色,索性讲出了实话,杜图玄双冷静地听着,心里一片悲凉若死。
“终究还是没逃过……早知道这样,就该带上他了。”
“大人,大人……”老管家老泪纵横,“大人放宽心,我一直派人在找他,很快能找到九了大人。”
杜图玄双摇摇头:“算了。”
“大人……”
“沉夜,我还有几天?”
巫沉夜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松懈下来,闻言道:“你的病现在变得很奇怪。”
“什么?”
“我听说你遇了刺,本以为你挺不过去,你的状况很不对。”巫沉夜单手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