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扯的,所以他点头同意:“我跟他之间已经了结了,还理他作甚……倒是我大哥,他这次特别生气,唉~”他忍不住忧愁地叹了一口气。
蒋锋神态轻松地掸掸外袍、勾起嘴角调侃沈季:“打架的时候不是挺英勇的吗?现在才开始担心是不是晚了一些?”
——难道你不是应该帮我出谋划策助我逃过此劫吗……
沈季悻悻然地说:“……谈不上有多英勇……主要是他先动手了,我不还手多傻啊,嘿三哥你知道吗?最后我是用你教我的擒拿手制服了那混蛋的!”说到最后忍不住神采飞扬、唇角眉梢都是得意劲儿。
屋子里的几个碳盆发出了轻微的“噼啪”声音,红通通的炭火让内室变得和暖而醺醺然。
蒋锋起身,伸手捋顺沈季凌乱的发丝、再捏捏他的耳垂,笑得更加纵容了,黝黑的眸子下面的卧蚕柔和地弯起,一贯锐利的眼神完全消失无踪。
“你就只担心大哥会收拾你,那我呢?前几天缠着我说要习武就是拿来那么强身健体用的?”
薄薄的门板外,时不时传来隔壁房中的大嗓门聊天和吹牛的声音。
沈季就着那窄窄的圆凳,极有危机意识地朝远离蒋锋的方向挪了挪。干笑着说:“嘿嘿嘿……虽说是打架,可谁说那不是强身健体的一种方式?我觉得效果特别好,真的,三哥你教的真管用!”末了还讨好地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眼神十分地真诚无害。
——这人就是吃准了我舍不得责备他……
蒋锋无奈地笑着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人揽过来,安置其坐在自己腿上,紧紧搂着他,警告地说;“这次就算了,毕竟事出有因,下不为例!否则不只你大哥会收拾你,我也得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傻子!”
——哟呵!我刚才都变相地给你道歉了你居然还不顺势揭过竟然还敢威胁我?!
沈季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立即就理直气壮了许多,私下里在三哥面前,他一改在旁人面前温和斯文的样子,任性傲然地说:“那这么说来,三哥也觉得我动手是错的了?我应该站着给他打?告诉你,不可能!”
说完还硬气地配合着自己的话语伸手去掰扯蒋锋扣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当然了、只要三哥不松手,他就是白折腾浪费力气。
蒋锋拧着眉头、加大手里的力度,将人紧紧地箍住,好声好气地解释:“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你这小身板,哪里打得过别人?像你们这样的就应该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跟人动武就吃亏了……”
沈季带着三分认真七分玩闹地跟三哥理论,各种歪理邪说一股脑儿都丢出来,毫无顾忌丝毫不畏惧。
正笑闹着时,隔壁突然传来一爷们儿的特大嗓门:“……我觉得万春楼的姑娘最带劲儿了……简直绝了……”
沈季心念一动、忽然问:“三哥,你去喝过花酒吗?贺州的花楼你觉得哪一家最好?”
蒋锋搂着人被闹了好一通,血气下行憋着火告诫伴侣:“你问这个做什么?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不准打听这个。”
沈季忽然低头、一口咬在蒋锋的手臂上,对方在猝不及防又不能攻击的情况下松开了怀里的人。
——你也是贺州土生土长的人,还从小跟着这么多兵油子混,肯定没少一起去喝花酒。
远远地跑开站在另一边,沈季倚着门板,心里的醋坛子突然间就倒翻了,忍不住一再地联想起来:软玉温香、弹琴唱曲什么的……虽然明白是不理智的荒谬的,可这种想法居然还愈演愈烈了……
蒋锋放在膝盖上的手掌不自觉地收了一收,看着沈季怀疑间参杂着火气的眼神,放软声音解释:“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去过,不过只是喝酒谈事情罢了,三哥对那些没兴趣、就只喜欢你……”
沈季忽然气哼哼吐出一句:“对花楼没兴趣,那对青衫馆呢?”这些话他都是从伤兵营那几个荤素不忌的兵油子那里听来的。
——你怎么知道青衫馆?
蒋锋这下坐不住了、眼神重新锐利起来,他黑着脸问沈季:“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过来、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我不!”
“快过来!”
“我、就、不!三哥我觉得你表现得十分心虚,是你要一五一十地向我交代才对!”沈季在蒋锋面前的胆子比什么都大、天都敢去捅个窟窿。
气氛莫名其妙就变得剑拔弩张,俩人从一开始的玩笑嬉闹慢慢都当真了,隔着一张桌子和两个碳盆,远远地对视着、彼此都不服软。
蒋锋见言语无效、索性直接起身,大踏步走过来,准备将沈季捉住“严刑拷问”一番,他必须要知道究竟是谁将他带坏了。
沈季暗道不好、立马转身,想拉开门闩逃跑,可惜屋子太小,门都已经拉开了、跑出去半个身子的时候,蒋锋已经赶到了门边,强势地单手将沈季扯了回来,而后再将门合上重新闩好。
“放开我、放开!”沈季被拦腰抱起往里走,生气地挣扎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