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李然摇头感叹长安真是个妻奴。
屋子里,秋娘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原本只赌长安的未来,不曾想却带进来一个李然,这真是一个意外,或许,也是天意?
长安进门的时候她就巴巴地望着长安,半晌方才道:“长安,我害你不能考试……”
长安蘀秋娘捋了捋头发,笑道:“我方才还担心,我考不中举人,你要休了我呢。”
“不怕,来年总有机会的。”秋娘噗哧一笑,又换了严肃脸道:“我还是要当举人娘子的。”
乡试一考就是半个月,不用考试的长安和李然却乍然闲了下来。秋娘因着有些心虚,这几日便时常唤李然来家吃饭,当然,李然也没闲着,白日总带着长安在建州城里四处逛,美名其曰:长见识。几人只等着乡试过了,跟着其他考生一同回乡,掐准了日子回家,若是家人问起只说考过了,也好糊弄过去。
到了乡试完毕的当天,建州的酒楼里便三三两两聚了考毕的考生,李然恰好邀了长安和秋娘一同到醉仙楼,只当自己给自己践行,秋娘却是推掉了——长安一路来同她形影不离,教人看到的,会让人笑话长安的,她不愿长安让人看低了去,她更希望长安能趁着他不在时,好好看看建州这片土地。
长安唤了她几回,见她果真不愿出门也就作罢。
李然和长安才踏入醉仙楼,便见周围的人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当日许多考生都目睹了长安弃考的过程,许多人心里暗道长安是个呆子,竟为了个女人放弃了前程,更笑李然是个呆子,盲目帮人却赔了自己。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天底下最衰的人,竟然还几多欢乐的模样。
几个人皆是轻蔑一笑,长安也不在意,李然却是被人恶意伸出脚绊了一脚,抬了头却是赵剑刃,身边正是赵元宝。
李然勉强稳住了身子,一瞧是赵剑刃这个痞子,气都不打一处来,赵剑刃却是自顾自地喝了口茶,道:“什么人不好跟,跟个呆子混。李然,你是不是也傻了?”
李然嗤笑了一声,却是不理赵剑刃,直接看着张元宝,讥讽道:“张元宝,长安没能去考试,你是不是就以为自己稳坐解元的位置了?我劝你还是别想太早,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说。”
他也不说,撇了头望了一眼离张元宝不远的桌子,嗤笑了一声。
张元宝沉了脸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张桌子上的人已然喧哗了半晌,可是每个人脸上都是醉意,春风得意,若是因着考完试而这般兴奋,似是有些过了。
“那帮人可都是建州的纨绔子弟,平日嚣张跋扈也就罢了,听说在考试时也没安生过。”李然领着长安刚刚坐下,便听那桌子里有个体形宽胖的矮墩带了醉意嚷道:“小爷我怕什么,这解元之位,小爷我坐定了!”
“就他那样,还想当解元?”李然冷笑一声,长安也略略抿了唇,半晌后却是眸光一闪:倘若他这不是醉话呢?
长安渐渐收回目光,一转头,却见同样望着那矮墩的张元宝微微蹙了眉,二人的视线短暂地交接了片刻,终是张元宝冷笑了一声,挪开了眼。
等用过了饭,长安准备回去寻秋娘,李然却是不肯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建州就这么回去,未免太过遗憾了些,来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李然说这话时,脸上带着贱贱的笑,长安顿感不妙,可是到底禁不住他拖曳,还是跟着他走。
建州城的东边有一条河,沿河设岸,男人称之为“**岸”,只因全城最是美艳的姑娘都集中在靠岸的花船上。
李然所说的这个好地方,便是花船。
长安还没走到花船,便被冲天的脂粉味呛得厉害,一时便生了畏惧之心,扭了头便要走,被李然一把抓住,道:“你上哪里去!”
“味道太重,我受不住。”长安忍住鼻息,蹙眉道。
“你呀,真是见多了桔梗,便以桔梗为美。哪知芍药牡丹,也是花中艳丽者。这脂粉味,旁人是想闻都未必能闻着,你就好生随我来,兄弟我给你开开眼。”李然又来拉住长安,道:“你放心,咱们就是来听听小曲儿,看看美人儿,嫂子不会知道的。”
他这般说着,身边的那些挥舞着手绢儿抢着揽客的姑娘们已经围上来,一边一个抱着长安的胳膊,一口一个“少爷”,一口一个“大官人”,几乎是将长安抬着进去的。
到了花船上又是另外一般光景,处处皆是美人环绕,李然入了花海,一时便迷了神色,被美人们左拥右抱地入了包房里,哪里还记得长安。
等他听完了小曲儿又调戏了几把美人,舒心畅意地从包房里出来,方才觉得似乎忘了什么东西,脑子一拍:完蛋,范长安呢!
作者有话要说:长安,你家娘子喊你回家跪搓衣板~~~~~~
众人:祝你平安,哦~祝你平安~~让那搓衣板,永远在你身边~~~【我又暴露年龄了么!!t^t】
☆、30鱼蒙晋江独发
李然再去寻时,哪里还是长安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