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三人的待遇倒是又换了一换,虽是进了官府,倒也没进监狱,一个人一个客房,外头有官兵把手,伙食比起前几日,更是上了一层楼。
想必秋娘住的是什么官邸,来往间竟还有丫鬟伺候。秋娘用尽了办法,却也不能从丫鬟嘴里撬出半点消息来,这也就罢了,等到了晌午,秋娘竟是又见到一个让人倒尽胃口的人来。
秦远冲进门时,秋娘正哄着丫鬟给他备上热水好好打理打理,外衣方才脱去,身上已是一凉。
秋娘尖叫一声慌忙便将衣服穿上,勉强站定,秦远却是冲上来,已是一巴掌摔在她的脸上,多日隐忍的愤恨一旦得到发泄,他的脸便有些扭曲,望着秋娘,他几乎是不Yin不阳地笑了笑,咬牙切齿道:“杜秋娘,你总算落到我的手上!”
这一下,扇地秋娘有些闷,她隐约觉得自个儿的脸有些肿了,作为刀俎上的鱼rou,忖度了半晌双方实力,秋娘终于决定,忍。
捂着脸,秋娘无所谓地笑了笑,吐了口唾沫,道:“多日不见秦少爷,怎变得这般暴躁。一来便送上这种大礼,不大好吧。”
“好,怎么不好。”秦远显然没料到秋娘会这般淡定,笑了笑却是拉开张凳子,笑道:“杜秋娘,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么。”
“哦。这个我倒是真不知道。”比淡定?秋娘淡淡笑了笑,活过两世,她杜秋娘还真没什么怕得。“不过,我也不大想知道。”
“可我想让你知道。”秦远面色一沉,狂暴让他不能安定,他拉着秋娘便出了院门,一路几乎是拖着她走到了一座大大的笼子――里头养着近十只狼犬,见有人来,眼睛泛光,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狗都饿了十天了。”秦远淡淡笑笑,让人随意地拿来一只母鸡,往里随意一丢,里头的狗一冲而上,在顷刻间,将那母鸡吃的连毛都不剩。一片血腥味冲天,秋娘腹内一阵翻滚,秦远却是硬生生掰住她的头,道:“大戏在后头。”
墙角有一只受了伤的狗,右腿在滴血,或许是小小一只母鸡完全不能满足那些健壮狼狗的欲望,吃完母鸡后,那些狼犬被强烈的血腥味吸引,腹内的饥饿唤起他们凶残的本性,他们纷纷将目光,锁定在墙角的那只狗上。
秋娘眼睁睁看着同类相食的全过程……不到一刻钟,她终于是吐了。
头皮一紧,秦远已是拉住她的头发,哑声笑道:“杜秋娘,你不是很喜欢养狗么?你给我的,我十倍还给你。明天,就明天,我让你看看你家相公,是如何被这些狗,一口一口啃干净的,你说,好不好?”
“你这个畜生。”秋娘吐了口唾沫,全数喷在他的脸上,那一厢,秦远已是低下头来,伏在她耳畔,吐气如丝,“你不是要洗澡么。洗干净些……我什么女人都试过,就是没试过孕妇。杜秋娘,我还真想知道,你的下面,比起其他女人,是不是更有滋味呢?得不到你妹妹,我便来尝尝你,你说,好是不好?”
“你、去、死,你这个太、监!”秋娘再也忍不住,扭头一下便将秦远的耳朵咬住不放。这一咬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到侍卫上前拉开他时,秦远的耳朵已是血流不止。秦远吃痛,抬脚便要踹秋娘肚子,眼见便要踢上,却是齐峰及时出现,见那笼中情形,已是明白大半,拉过秦远,蹙眉道:“过几日便要回京,到了京里,你要杀要寡都成,又何必急在刺客。”
“劳资就是想整死她!”秦远破口大骂,还要上前,齐峰已是教人拉他下去,一回头,秋娘却是一口唾沫星子吐在他的脸上,骂道:“牲口。”
若不是手被人制住,秋娘真想再甩上齐峰两巴掌解解气,那日在车上,看着齐峰睡不安稳,时不时蹙眉的模样,秋娘还隐约觉得,齐峰或许不如想象中那样坏,可今日看来,她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齐峰可能是好人。
被强制拉回房间,秋娘越想越气愤。可想到秦远又觉不安。此刻她在他手上,若是他真要动起手来,她还真拿他没有半丝办法。
正愁眉不展时,那白日伺候她的丫鬟却又进来,前几回她搁下饭碗便会走开,今日却不似平日,放下碗筷,竟还敲了敲桌子。
秋娘起初还不在意,那丫鬟又是敲了两下,秋娘这才抬了头看她,一时间,眼睛大亮,喜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道此人是谁?可不就是重Cao旧业又扮女装的张博兴么?
往后的许多许多年,每当秋娘跟孩子们说起张博兴,那形容词真是用不完,大体上总结为:美观、大方、实用。
更为重要的优点,便是善于总结。想来是张博兴上次的丫鬟经历让他被人吃尽了豆腐,此番再扮丫鬟,他已是将面色涂黑,发髻变作最为草包的双髻丫鬟头,脸上还可耻地多了一颗美人痣,这相貌,真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甚至于,还有些让人作呕的丑。
饶是如此,秋娘还是认出他来,一时间,激动之前,何以言表?
“表哥……”秋娘极力压低声音,唤了一声。张博兴做了个嘘的动作,正巧外头的侍卫换班,有些喧闹,张博兴抓住机会,一手将手头东西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