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金菊园那边赏菊斗艺,你们也去玩罢。”
说罢,叫了个穿葱黄色比甲的丫鬟给她们带路。
一群姑娘出了花厅后,都忍不住缓缓地松了口气。
霍妍这口气是松得最大的,她松完这口气后,正想转身寻霍姝发表一下自己见到卫国公世子这位美男子的兴奋之情,却不想转头就发现周围那些人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往自己身上飘来。
霍妍不是傻瓜,联想刚才的事情,如何不知道这些人是嫉妒她。
到底记着这里是公主府,霍妍没有发脾气,神色高傲地走过去,挽着霍姝随着公主府的引路的丫鬟往金菊园而去。
一路上,皆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菊花,种在盆栽里,在秋风中舒展着金黄色的花瓣,使整个公主府像是镀上了一层秋日特有的菊色。有些眼睛利的姑娘当即就认出了好几种品相不俗的菊花,心中微震,对公主府的财大气粗有了个大概的理解。
霍姝这外行人看热闹,一路走来,只觉得公主府的环境景致真不错。
穿过一条九曲回廊,又拐过一个月亮门,终于到金菊园。
然则,众女还未来得及欣赏金菊园里的景致,就与一群结伴游园的人遇上了。
这群人中有男有女,女的以丹阳郡主和新阳郡主两位为首,男的为首是一个穿着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的少年,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模样英俊,眉眼间天然一股风流,使之看起来多了一种风流纨绔之气。
众女见到他们,纷纷上前去给两位郡主请安,又与那些公子们见礼。
霍姝刚回京,认不得人,随着府里的姐妹们一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丹阳郡主两人看了她们一眼,随意地点头,突然目光微凝,落到霍姝身上。
事实上,这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霍姝身上,纵使站在人群中,依然像鹤立鸡群一般明亮灼人的霍姝,实在教人难以忽略。
新阳郡主目光一利,心里多了几分警惕,微抬着下巴,懒洋洋地道:“霍八,那个是谁啊?好像从来没见过呢。”
要是京中贵女有这般漂亮的,没道理一直默默无名。
新阳郡主的疑惑也是在场其他的人疑惑,纷纷忍不住看向人群中的霍姝,明里暗里地打量她。
霍妍被她点名,面色有些不愉,老实地道:“是我七姐姐,以往住在外祖家,最近才回京。”
新阳郡主笑了下,意味不明地道:“原来如此。”
丹阳郡主也好奇地看着霍姝,笑道:“霍八,原来你们家还有这般漂亮的姐妹,比你好看多了。”
霍妍倒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落落大方地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姐妹。”容貌是父母给的,她早就接受霍姝长得比她漂亮的事实,被人点出来倒也没有太在意。
她虽然是炮仗脾气,却没有霍妙的小心眼,不会因为自家姐妹比自己长得好看讨喜,就暗暗地委屈神伤。
这时,那鸦青色暗纹番西花刻丝袍子的少年突然开口道:“你们是过来赏菊斗艺的吧?丹阳表妹,我也有点乐趣,不如一起去瞧瞧罢。”说着,他的目光落在霍姝身上,在对方看过来时,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风流潇洒的微笑。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面色都有些古怪。
丹阳郡主许恬惊讶地看了一眼这位表哥。
他是泰宁长公主的长子高崇,与新阳郡主是一对龙凤胎,生性风流,年纪虽小,却在京城颇有风流名声。
新阳郡主听到兄长的话,心里松了口气,看霍姝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而其他的姑娘眨了下眼睛,看向盯着霍姝不放的高崇,再看一无所知的霍姝,顿时对她多了些同情。
这京城里谁人不知泰宁长公主的长子高崇风流纨绔之名,此子今年不过才十五岁,房里人已经多得塞不下,时常带着一群纨绔在京里欺男霸女,流连青楼楚馆。
他素喜美色,见到模样好看的姑娘就凑上去献殷勤,暗地里防备他的姑娘不少,但因他是泰宁长公主之子,又深得太后宠爱,不管行事如何荒唐,有太后兜着,还真拿他没辙。
而泰宁长公主唯有这么个宝贝儿子,对他自是百依百顺,觉得儿子风流一些没什么,便随着他去了。
此时,他明显是看上靖安侯府的七姑娘了。
也不怪高崇会看上,这么一个难得的大美人,不说男人看了心动,女人看了都要失神几分,高崇素喜美色,霍姝今日盛装而来,姝颜丽色,不可方物,高崇会看上眼根本不奇怪。
一群人往金菊园中心而去时,靖安侯府的姑娘们走在中间,霍妍、霍婉眉头紧皱,时不时地用一种担心的目光看着霍姝,而霍妙、霍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周围那些姑娘,同情有之、幸灾乐祸有之、事不关已有之,不过见当事人依然一脸平静,一双灵活的大眼睛还饶有兴趣地欣赏周围的环境,也不知道是个草包美人,迟钝地察觉不到高崇的意图,还是有所倚仗,所以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