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真的打算和婉儿两个人,就这么过上一辈子的。我不会像那些人一样不知足,有了妻子还要旁人,我只要她一个。只要她一个。”
张灿声音不大,可是字字句句,皆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说出来的,字字动情。
林安听得明明白白,偏偏又不能多做甚么。事已至此,他没有去追究张家所作所为就是好的了,张灿的一番空口白话,又怎么能让他无缘无故,就能放下芥蒂,把林婉重新送到张家呢?
“回去罢。”林安道,“多找几个大夫,给你诊诊脉。若是不愿意抛头露面,那就掩了容貌,去别的县城找人看诊。好好治病。不要再牺牲无辜女子的身体了。”
张灿双眼越来越红,攥紧了拳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如果张家再对无辜女子用那等虎狼之药,我不管你们是为着繁衍子嗣也好,还是为了将来有人烧香烧纸钱,我到时都会将张家送到衙门,将张家做的这等丑事捅出来。你回去,告诉你家人一声罢。”
林安说罢,再次打量了张灿一眼,转身就走。
尔后一挥手,家仆就把大门关上了。
张灿站在门口,傻傻的看着已经被关上的大门,久久不曾回神。
张老太爷的动作却很快。
他当天听出了林安的画外音,到得第二天,就拉着还在痴傻中的张灿回了华阳县,一面吩咐还在迷惑和不解中的儿媳妇儿把林婉的嫁妆都收拾起来,一面就拽着张灿去了林家村。
他们去林家村,自然是去找白远。
白远虽是在乡间长大的,倒也不惧他们,见他们来寻他,收了钱,就开始把脉看人。
看完张灿,又去看张老太爷,来来回回每人摸了三次脉。
张灿依旧浑浑噩噩,还沉浸在自己将要和林婉和离的噩梦之中。
张老太爷却看得心惊rou跳。
白远自己磨了墨,提着笔,好半晌却没落下笔来。
张老太爷终于忍不住问道:“白小大夫,老夫孙儿这病……可是难治?”见白远皱眉,张老太爷忙道,“张家别的没有,银子还是有些的,白小大夫尽管开药就好。就是人参雪莲,咱们家也会千方百计的弄来的!”
白远看了张老太爷一眼,一面提笔写药方,一面忽然开口道:“林安说了要让他妹子和你家公子和离的事情了?”
张老太爷不意林安连这些话都会说给白远听,心中膈应一会儿,才道:“说了。”
“那你们同意了?”
“嗯。”这个回答就有些敷衍了。
好在白远不在意这些,只仿佛松了口气:“那就好。林安那小子那么护短,还好和离了。”
张老太爷语气中隐隐有些怒气,道:“白小大夫这是何意?难不成还盼着我孙儿和孙媳妇不好?”
世人向来是“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就算那一对夫夫或者夫妻多么不相配,也鲜少有人这么大大喇咧的把话说出来,也正因此,张老太爷听了白远的话,才会动怒。
张灿却仿佛痴傻了似的,只傻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倒不是了。”白远慢悠悠的道,丝毫不在意张家人的态度,“我这样说,只是因着林安这辈子没了做父亲的缘分,定是盼着有个外甥或侄子来疼的。当然,就算是没有外甥,林安也疼极了他大妹,恨不得把他大妹一辈子都安排好。若是他大妹还跟着你这孙子,怕是一辈子都生不出来个娃,林安还不是要给他大妹Cao上一辈子心?”
张老太爷:“你、你是说……”
“我是说,你们张家用那等虎狼药用得太久,到了令孙,令孙虽然能和正常男子一样和女子行房事,但是以他现下的身子,是不可能令女子受孕的。”白远道,“我虽能为他开方子调理身子,可是你们张家用的虎狼药着实太狠,且用了至少五六代人,病根也是一代代的往下传。即便是令孙肯安心吃药调理,至少也要调理个三四年,令孙才能有希望令女子受孕。当然,这个希望,也比普通人小了很多。”
“有、有多小?”
“若令孙运气好,调养完身子,十年八载后,或许能得一子;若运气不好……一辈子没有孩子,也是正常。”
张老太爷当场面色惨白。
白远极其厌恶张家这等不把药当药,反把药当成“延续后代”手段的行为,见状只当没瞧见,继续道:“当然,如果您不信我的,可以尽管再用那虎狼之药。且不提林安那家伙会不会因此对张家做些什么,就算你们用了那等虎狼之药,以张灿的身子,也不太可能令女子有孕。退一步说,就算他真的让女子有孕,那么张灿的下一代,只会身子更遭,你们且自行考虑罢。”
说罢把笔放下,也不给他们拿药,算一算张家之前给的诊金足够了,把方子往张灿怀里一塞,就把双双呆住的祖孙二人,全都赶出去了。
林安却不知道白远的这一番行事,他刚当了县官,自有一番忙碌。好不容易得了闲,就已经是三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