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所以一时没太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又被扇了一耳光,刚要发火,却鼻子一酸,火也浇灭了,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小叶想叶清了。”
“那就给叶清打个电话,过来看儿子他总能来吧。”
这才记起谢景澄还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和叶清发生的事,但又不好跟他说,说什麽?说老子带小叶跑路了?老子的最後一层面子还用不用要了!
见我沈默,他拍拍我肩膀,叹声道:“你自己考虑吧。”
把谢景澄打发走,回去陪著小叶,梦里他睡得不安分,紧皱著小眉头,脸色蜡黄,不复从前的圆润可爱,瘦了很多,不时会叫“爸爸”“Daddy”……
最终下定决心去公用电话打给叶清,如果不是为了小叶,我才不会主动联系他。
时间已经很晚,但按照以前的作息他一定没有睡,所以打扰他也没有什麽内疚。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硬,冻得我直起鸡皮疙瘩:“喂,您好。”
“……是我。”
他没说话,我瞅瞅话筒,不会才离开两个月就把我的声音忘了吧?过了半晌,听到那边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干咳一下,迂回道:“额,女儿怎麽样了?”
“你有什麽事?”
他总有办法在寥寥几句之内浇熄我好不容易重聚的勇气,张了张嘴,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和小叶在新加坡,你……最近还好吗?”
“不好。忙。”
“……小叶生病了,”我深吸一口气,停顿一下,接著道,“他很想你。”
他冷笑道:“杨溢,你走的时候可连屁都没放一个。好马不吃回头草,这规矩你懂吧?”
我闭了闭眼,抿起嘴角,心一横接著撕脸皮,反正厚,不怕撕:“叶清,小叶真的病了。”回头抬眼看向幽深的走廊,其中的一间躺著我们正发烧的儿子,渐渐的视线不知道被什麽糊住了,朦朦胧胧看不清,我收回目光把眼睛凝视在电话的按键上,“他真的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平时的巧舌如簧不知道跑哪去了,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车!辘话,隐隐後悔当时的冲动,可当时那种情况,我再赖著,那不是更招人烦了。
不过现在,貌似更招人烦。
也对,走都走了,有事了倒是想起人家了,这种人到哪都不受待见,自讨没趣。
妈的老子居然成了这种人。
他又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想说点什麽来挽救下自己的形象,想来想去悲哀地发现说什麽都於事无补了,相对沈默良久,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这麽通著电话也挺浪费电话费的,只好轻声叹口气,说道:“你忙吧。”
然後立刻挂了电话。
他从不会跟我说“再见”,与其等到失望,不如及时退後,还能保留一丝幻想。
我在走廊等到天亮,今天是上天给小叶判刑的时刻。
早上九点,医生准时到了办公室,面容轻松,翻了半天病例,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我心脏像坐过山车似的忽高忽低,急声道:“医生,我儿子到底怎麽样?”
“没什麽大碍,”他一抬眼,“你们刚到新加坡,小孩子没有接种过疫苗,被伊蚊咬了一口,传染了猩红热,以後家里要勤通风,保持干净干燥,这很重要。”
他说的颠三到四,我抓住重点:“被……蚊子咬了?”
他点点头:“发烧是正常现象,在一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心脏啪叽落了下来,砸的我一阵心悸,七上八下了一个星期总算有了个结论,虽说这结论有些……但不管怎说,小叶没事就好!
神经一放松,大脑都晕晕乎乎的,刚要谢谢医生,又听他转折道:“不过──”
真想扑上去掐死他,有话不能一气说完麽!
“不过,这孩子心脏好像有些问题,建议你带他去心脏科仔细检查检查。”
心脏啪叽,沈底了。
我抱著“也许是要变相收费,破财免灾破财免灾”的想法,等小叶退烧了之後,去检查了心脏。
然後,破财免灾好像没起作用。
我把小叶交给谢景澄去了外面花园里玩,很有淡然气质的医生漫不经心地拿过各项检查结果,完全无视我的心焦,她看惯了生死有了僧人般的淡然,可我就这麽一个儿子,当下问道:“医生?”
“啊,先天性心脏病,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你老婆怀孕时没太在意过吧,气血不足,这孩子身体可不怎麽样啊。”
“……然後呢?”
“左心室瓣膜闭合不全,”她在X光片上一点,也不管我看不看得懂,“我们建议是做手术,不过我个人建议,这孩子还太小,就以往经验来看,瓣膜是可以随著发育慢慢长合的,如果要做手术,可以等到五岁以後,成功率大一些。”
我咽了口唾沫,问道:“会长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