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局促地走进空无一人的殿内,她瞄了瞄四周,突然看到床头挂着的一枚马鞭,极为扎眼。
蓝丽韫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抓起马鞭,使劲扯了扯,扯得自己满手通红,可马鞭却分毫未损,她气结,将马鞭狠狠地摔在地上,完全不顾仪容地大声叫嚷道:“毁了它,给本宫毁了它”。
若兰看着主子脸上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地往下滚落,心如刀绞,她拾起地上的马鞭,匆匆退了出去。
“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毁了它。”退出内室时若兰耳边仍回响着主子的怒吼。
若兰走后只留下蓝丽韫一人,室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蓝丽韫有些恍惚,出嫁前她曾是多少闺中少女羡慕的对象,她曾无数次幻想婚后能和夫君耳鬓厮磨花前月下的情景,可如今她芳华依旧却独守空闺黯然泪下。
“这怎么回事?”李望舒刚一踏入殿门便看到跪了满地的宫人。
小团子战战兢兢将太子妃硬闯的事说了一遍。
“没用的东西,连个门也看不好,留你何用?”李望舒一脚揣在小团子胸前,小团子微胖,圆滚滚的,这脚力道十足,小团子一个吃力向后一倒顺势便翻了个跟头,李望舒看着滑稽,怒意也减了几分。
李望舒自是知道蓝丽韫乃太子妃之尊,这些个奴才即使有心也是无力拦人的,便也就不再追究了。
进了内室,李望舒便看到烛光微弱地摇曳着,床上隐约躺着一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定然是那硬闯海晏殿的太子妃蓝丽韫。
李望舒走近床边,惊见床头的马鞭不见了,勃然大怒,单手拉起蓝丽韫,横眉怒目道:“东西呢?”
“什么东西?臣妾不知殿下要什么?” 蓝丽韫针锋相对盯着李望舒的眼睛问道。
“孤要什么?”李望舒磨牙凿齿道,“孤放在床头的马鞭呢?你可别和孤说你没看到。”
“那个啊~” 蓝丽韫故意拖长了音,停顿了下似是思考,而后继续说,“臣妾看那东西旧了,再者也不是什么名贵的物事就让人拿去处理了。”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任意处置孤的东西?”
“不就是一个马鞭吗?为什么我就不能处置了?一个死物难不成比我这个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还重要金贵吗?”蓝丽韫已经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情绪了,她整张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双手抓着李望舒的胳膊不住地颤抖着,“还是说这东西是什么人赠予殿下的信物?让殿下睹物思人?”
“你胡说什么?唐唐太子妃竟也学得市井的那般无知妇孺捕风捉影胡搅蛮缠,成何体统?”李望舒用力甩开蓝丽韫的双手大声斥责。
“呵呵呵,”蓝丽韫不怒反笑,“真的是我胡说吗?殿下不防扪心自问,这真的是我胡说吗?殿下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自己的心。”
“孤……孤……”
看着先前咄咄逼人的太子这般吞吞吐吐无言以对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蓝丽韫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一阵晕眩便昏死过去了。
“太医,太子妃如何?”
刘太医笑着对李望舒行礼恭喜道:“殿下大喜,太子妃这是喜脉,母子平安。”
“喜脉?”李望舒有些恍神,轻声问了句。
“千真万确,老臣行医多年,不会诊错的,太子妃这就是喜脉,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此后数日李望舒终日浑浑噩噩,茶饭不思,他丝毫没有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也没有去看过怀有身孕的太子妃,他脑海中不断回忆着那日在海晏殿蓝丽韫对他说的话,蓝丽韫让他扪心自问,他为什么那么重视雷阙送的马鞭,其实自得知雷阙走后他心中便有了答案,只是一直不肯承认罢了,蓝丽韫说的没错,他可以骗尽天下人却骗不了自己,他无法再自欺欺人了,他对雷阙有情,但那情却非兄弟之情,那情却是男女之爱。
第 7 章
“娘娘,所谓丈夫一丈之内是我夫,儿子才是正经自己的,”对这整日里郁郁寡欢的女儿,蓝夫人恨铁不成钢,实在看不过眼,“娘娘如今身怀六甲,这身子可不是您一个人的。”
“娘,自大婚十日一过他便没有来过女儿的房间。”说着蓝丽韫脸上流下了委屈的泪。
“韫儿,听娘一句劝,”蓝夫人拿出丝帕为女儿擦去脸上的泪痕,“如今殿下也没有纳侧妃的想法,他不来便不来,顺利诞下王子才是正经。”
“道理女儿都懂,可女儿就是不甘心啊~,女儿哪里就不如那个男人了?”
“我当什么事呢,殿下喜欢那个男人就让他喜欢去吧,那是个下不了蛋的公鸡,你日后有儿子傍身,母凭子贵,他有什么?你且宽心好好安胎。”
“啊~,啊~,好疼,我不生了,不生了……”
“娘娘,娘娘用力,用力,就快出来了,您用力加把劲,如今正是瓜熟蒂落之时,您一定要挺住,就差一点了。”稳婆是护国公府送来的府中老人,经验丰富,一个劲的在给蓝丽韫鼓劲打气。
李望舒在产房外焦急地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