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稳身体就往后栽去,吴季东眼明手快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拉住。
“你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小心点,这么高,栽下去可不得了。”
“我……”
突然,脚下的土地一陷,两个人都没站稳被推下去了,吴季东用手护住他弟的脑袋,两人滚了几圈后,终于被吴季东长手抓住旁边的树,望着怀里的人:“你没事吧?”
“哥哥,你的手……”
吴季东的手被杂乱的树枝划伤了,手臂上赫然出现了几条火红的血痕。“没事,小伤。”
“你先回去吧,我跟我妈说说话就回去。”
“好的。”说完捡起地上的手风琴递给他。本来他想说他已经好久没听到哥哥弹琴了,可是哥哥好像并不希望自己在。就在刚才滚落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有好几个片断在脑海中闪现。他终于能将那天发生的事情补全了,他也明白哥哥为什么会躲着自己。
几年了,他始终没有想起来,如果他一辈子不想起来就好了,这样的话无论是对哥哥还是对自己都是一件好的事情吧?
原来他一直喜欢着哥哥,喜欢着自己的亲哥哥。为什么那个时候偏让他看到哥哥亲郭芙?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现在想起来那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罢了。
不顾一切的将自己嘴唇凑上去,拼命地想要证明哥哥是只属于自己的,就像小孩子在心爱的东西上刻上自己的名字一样,以为刻上了就是自己的东西,可是他哪里懂,人是活物并不是死物……
他,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让哥哥只属于自己……这个认知,令他心如刀绞,好痛苦。
那个时候哥哥不断地叫我忘了吧忘了吧,我就真的忘了,因为哥哥说的话总是对的。
哥哥是拒绝的,那是当然的吧,他们是兄弟,亲兄弟。这种畸形的感情就该早早地掐死在尚未成型的摇篮里吧?可是我心有不甘,明明我这么喜欢哥哥,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哥哥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呢?天呐,只有哥哥是绝对的,如果他讨厌我了,我该如何是好?
所以朝夕相处的哥哥变得跟自己保持距离,所以哥哥才会逃离到省里去,或许以后他还会逃得更远,远到他们见不了面,远到哥哥的模样变得模糊不清了,远到他再也想不起哥哥长啥样了,远到他们成为了真正的陌生人……
吧嗒吧嗒,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他想自己该戒了掉眼泪这种不好地习惯了。
只有哥哥是绝对的,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所以,神呐,请不要让他离开我。
我只要跟他一直在一起就好,哪怕,哥哥,永远都只是哥哥。
哥哥!!我……我喜欢你。
到了晚上,没想到胖子竟然还会喊上张有财,这倒出乎意料。
“没办法啊,有四张票,你们都是男的,我总不能单独叫上一位女的去吧。”
“怎么,你还能叫得动女孩陪你去看电影?”
“喂喂,季东,你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吗?我现在好歹也算是有点人缘的好吗?”
说是电影院其实就是二层的民房改建的,门前立着一个牌子,上面是手写的片名和主演的名字。
待他们到时,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龙。等到一声清脆地“铛”的一声,门吱开被人推开了。“要开始了,大家排好队,不要挤,一个一个来啊。”想来这部影片非常火爆。
随着队伍不断的向前,鱼贯而入,他们找到位置。影片一开始就是高亢的配乐,遗憾的是影片没有字幕,这就给一般的观众带来了困扰,因为影片是黄梅调,有说也有唱的,演员们白话倒是咬字清晰,可是一转换到唱的片段时很多地方需要仔细琢磨才能明白是在唱什么。主演的两位扮相十分的俊美,那个时候吴季南还不知道演梁山伯的是位女人,也不懂何为反串一说。当经典桥段十八相送开始时,影院里众人欢呼起来了:来了来了,仔细听啊啊。当祝英台唱到: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愿不愿配鸳鸯?周围的人都在起哄叫唤着:配鸳鸯配鸳鸯。哪知道书呆子的梁山伯却唱道:配鸳鸯,配鸳鸯,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
尽管祝英台一路暗示自己是个女儿身,可惜梁山伯却是个书呆子完全没明白过来。
还不断地被祝英台笑称:呆头鹅,大笨牛,惹得众人哈哈笑。
祝英台在庙里说金童玉女有夫妻样,要梁山伯和她代石像拜堂。梁山伯却说他太荒唐,两个男子怎拜堂?
听到这里萧季南有些坐不住了,听到这般,仿佛是当头棒喝一样,忍不住站了起来。
萧季东连忙一把将他拉下来。低声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我只是——我不想看了。”
“……”吴季东却看得津津有味,听他说不是身体不舒服就放下心道:“演得不错,挺有趣的,看完吧,不是你说要来看吗?”
影片渐渐地由喜庆的气氛转为悲情,当祝父应允了马家的亲事并收下了聘礼后而英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