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冷汗涔涔,却依旧不愿发出□□,直将疼往肚子里吞。
谢砚也轻松不到哪里去,他眼眶微红着,竭力止住手指的颤抖,极细致的将缠香丝从血rou里一点点剜出来,血从手指淌到肘腕,一滴滴落在地上,脱离rou体的丝线迅速败落化作灰烬。
就在谢爻觉得自己血都要流干了,呼吸渐渐微弱时,疼痛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灵流淌过,柔软的包裹着皮开rou绽的伤处。
天将明时,雨势收了,天却Yin沉着,江阔云低,似永远也无法亮透。
看九叔的灵脉渐渐平稳,眸子也有了些光,谢砚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了下来,身上的雨水早已干透,如今额角背后浸shi的,是汗。
淡蓝的晨光从窗外漏了进来,谢砚这才看清舱内的情形,血迹斑斑,几乎没有落脚之地,刚平息的情绪又翻涌不休,俊美的脸沉冷得骇人。
“砚儿,我有些冷,衾被……”此刻他身上已披着谢砚烘干的外袍,却仍旧冷得发抖。
谢砚瞧了眼榻上血迹斑斑的衾被,将九叔小心翼翼地揽入怀中:“侄儿在。”
谢爻此时神志不清,被包裹在融融的暖意中,舒服地朝对方肩窝蹭了蹭。
“抱歉,是我来晚了。”脑海中闪过方才血淋淋的画面,谢砚下意识地握紧拳头,骨节泛白,似有人拿锉刀一下下剜他的心口。
谢爻气若游丝地勾了勾唇角,将笑未笑:“放心,我死不了。”
这可是大实话。
谢砚不置可否,将唇贴在他耳朵上,轻轻的蹭了蹭。
“砚儿,流火剑,没拿到罢?”谢爻看到谢砚那一刻便明白,自己又将剧情搅得一团糟,此刻谢砚应该还在塔中接受灵试,任何理由都不能提前离塔,出现于此,已然犯规。
犯规等于放弃灵试,终生禁止入塔。
“侄儿无用,让九叔失望了。”剑有灵性,能感知得到主人有危险,当时他在无乐塔内,白水剑震颤得厉害,便知九叔有性命之忧,不顾沈昱骁和谢音的劝阻,提前退出灵试,循着灵息赶到此地,接着,眼前便是那副惨不忍睹的血腥场面。
错过此次良机,不晓得还有什么机会进入无乐塔,谢爻叹了口气:“不赖你,怪我一时不查,被夜行子盯上了。”
“其实你可以不管我的……”谢爻一时灰心丧气,将不合时宜的话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有些伤人。
谢砚身子一颤,声音低哑似压抑着怒火:“若人有什么三长两短,要那剑有何用。”
另一句话他终究没敢说出口,若九叔出事了,侄儿怎么办。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半晌,谢爻柔声道:“是九叔胡言乱语,说错话,对不起。”
谢砚垂下头,下巴枕在九叔肩上,摇了摇脑袋。
“让你担心了——”说话间喉咙一阵痒,竟咳出一大口黑血来,洒落在谢砚的袖襟上,谢爻怔愣了片刻,发现身后的谢砚微微颤抖,才抬起手抹了抹唇角:“吐出来,倒舒服多了。”
谢砚收紧手臂,埋头在九叔的衣襟处蹭了蹭,不经意地抹掉眼角的水渍:“以后我定不离九叔半步。”
谢爻嗤的笑了出来,牵扯伤口一阵疼,眉头微蹙:“这像什么话。”
气氛缓和下来,他松了口气,觉着眼皮越来越重,身体又被搂得暖和了过来,心中安宁,便睡了过去。
流火剑的事,总会有办法的——
再次醒来时已入了夜,舱内燃了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熟悉的侧影,谢爻扫了眼船舱,血渍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自己身上也换上了洁净完好的衣物。
就着谢砚的手喝了半盏茶,谢爻突然想起昨夜寄宿的母女,急于询问不慎被茶水呛到,谢砚拍着他的后背道:“九叔放心,那母女已安然离开,我给了她们些银子。”
当时他看到一对穿着九叔衣服的女子从船内舱走出来,心中震惊,待母女与他解释后才稍稍释怀。
谢爻点头,放下心来,却见谢砚望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隐忍神情,忙问因由。
谢砚迟疑片刻,狭眸深垂,从齿关挤出沉冷的声音:“对九叔行凌*辱之事的人,侄儿定将其挫骨扬灰。”
一字一句,凛冽如刀,让人不寒而栗。
谢爻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凌*辱之事?”
“夜行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这张清冷淡漠的脸何曾出现过如此浓烈的情绪,瞧得谢爻有些恍惚。
怔愣了片刻,他瞧见自己手腕脚腕残留着缠香丝暗红的勒痕,终于回过味儿来……夜行子素以采阳Jing臭名昭著,加上先前被误会为自尽未遂……实在有点儿像被糟蹋的姑娘,顿时觉得滑稽,失笑道:“你呀……想什么呢……我并没有被他凌*辱,倒是夜行子被我重伤了呢~”
谢砚闻言蓦然抬起脸,双眸都亮了:“当真?”
谢爻抬手拍了拍他脑门:“混小子,你九叔我像是被霸王硬上弓之辈么?”
兴许是他用词太过直白,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