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爻心中还是暖的,只不过,如果此时发生在砚儿身上……他大抵会更沉得住气些。
谢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会不自觉的拿砚儿同旁人比较,比着比着,任何人都比不上砚儿……
所谓的自家的孩子最好,没救了。
谢爻看局面僵持不下,十分为难的朝沈昱骁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沈公子,算了,多谢你的心意,我与晚辈争一块鲛玉,传出去总不大好。”
谢爻将话往自己身上引,这两人他谁都不想得罪。
沈昱骁沉yin片刻,压下了心口的气,才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是晚辈糊涂了。”
“小道长,你不用为难了,这鲛玉给宋二公子罢。”他是真心心疼这摆摊的小散修,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三大世家,怪可怜的。
道长小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声音颤抖:“多谢九爷。”感激得都快要跪下了……
宋以尘领了玉,握在手中把玩,对谢爻颔首:“让九爷割爱相送,多谢了。”
“哪里……”谢爻面上有些讪讪的,仍是尴尬未定。
他心中揣测,这姐控宋以尘定是对他娶了宋以洛怀恨在心呢……
经过这一番波折,众人面上淡定心中却诧异,原来这谢九爷不仅和长乐使关系不一般,和沈公子交情也一言难尽……
眼见讲经会就要开始了,谢爻沈昱骁随着人群朝聚仙堂走去,承受着四面八方窥探的目光。
瞧着瞧着,谢爻也适应了,就当是走在挂哔男主身边光环太甚,自己亮了。
“前辈,你这个小舅子脾气品性都有些……一言难尽呢。”沈昱骁压低声音在谢爻耳边道。
谢爻干干一笑:“他年纪尚小,不够沉稳。”
闻言,沈昱骁扬起唇角:“果然,前辈很宠小辈。”
呵呵。
进入聚仙堂,室内已熙熙攘攘堆满了人,他们这种名门世家子弟,自然是坐上席,谢爻寻了个偏僻的位置坐定,沈昱骁也很自然的凑到他身边。
谢砚与宋家家主坐在最上席,堂中状况一目了然,他的视线停在九叔身上片刻,沉冷似冰窟,转瞬又淡淡移开。
讲经会长达六个时辰,讲得都是些枯燥的理论,每个人面前只摆了一盏清茶,不到一个时辰,谢爻便犯困了,眼皮不住的打架,很煎熬。
“前辈,昨夜没歇好罢?”沈昱骁压低身子,凑到他耳边低低笑道。
谢爻蓦地睁开眼睛,捂着嘴打了个哈哈,淡淡摇头:“是这讲经会太煎熬了……”
沈昱骁瞧他一双水光涟涟的桃花眼勉强睁着,一脸倦容,笑了:“前辈若是有时间,等讲经会结束了,同晚辈去长乐城逛一逛罢,不知前辈尝过长乐坊的天在水没有?”
谢爻正欲回答,讲经声截然而止,长乐使敲击灵磬,冷着声宣布中场休息,众人皆有些诧异,从未听说过讲经会有中场休息一说。
“前辈,怎样?”彼此的谈话被打断,沈昱骁继续追问。
“九叔,沈兄,今夜长乐宫内备了宴席,两位务必要出席。”谢砚不知何时移到了他俩近前,依旧清冷着脸,狭长的眸子却不似往日那般风平浪静。
谢爻将这一丝波澜理解为,两男主久别重逢心绪难平,沉稳内敛如谢砚都来不及掩饰情绪。
“阿砚,别来无恙。”沈昱骁颔首示礼,众人都唤谢砚一声长乐使,只有他敢玩特殊。
谢砚同样颔首:“沈兄,这段时日你对九叔的照料,我,记着。”
“阿砚真是,越来越客气了。”沈昱骁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言难尽。
谢爻站在一旁有些懵,为何两大男主久别重逢,剑拔弩张的诡异氛围不说,一见面话题就围着自己转瞎扯什么淡……
谢砚不置可否,冷着脸转向谢爻:“九叔若乏了,同我去东席,那里有褥子。”
“东席?不合适罢?”东席,是宋家人自己的席位,有帘帐遮掩,酒水茶点,要想打盹儿,自然不必忌讳。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一字一字道:“我婶婶正是宋家大小姐,九叔去东席,再适合不过。”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宋以尘宋以邈那些个小舅子也在东席,谢爻与他们并不对付……
“就如此说定了。”谢砚淡淡道,不容置疑,这就领九叔去了东席。
“……”沈昱骁独自留在原地,欲言又止。
谢爻这回发觉自己错了,昨夜与谢砚单独相处,认为他与半年前没甚差别,可如今在人前,谢砚冷血铁面的模样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终究变了许多。
离了外人,谢砚身上的气场瞬息变了,他放柔声音:“九叔,昨夜是我打扰了你歇息。”
谢爻莞尔:“没有,倒是昨夜难得睡踏实了。”
他自以为不过是安慰的话,却不晓得对方因此心思百转。
“那,今夜侄儿还过去。”
“……不嫌折腾的话,随你。”
“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