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漂浮在梦境的边缘。
直到看见悬挂于壁上的流火剑,谢爻才真真切切肯定自己身处现实,先前的记忆也如chao水般一点点漫上来。
心下明了,若非当时有流火护着他的魂核,现在就算是玄泽也救不回了。
“你侄儿这把臭脾气的古董剑,我就暂且替你保管了。”似看透谢爻心思,玄泽细长的碧眸斜睨了眼流火,流火剑回应似的闪了闪。
“有劳了……”谢爻心中无语,这玄泽本身也是个几千岁的上古老妖,怎么有脸吐槽流火是老古董呢……爱屋及乌,谢爻连砚儿的剑都下意识维护。
虽然玄泽是个妖冶俊俏的少年人模样……
“玄泽公子,请问我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鲛玉中出去?”
玄泽挑起指尖拨了拨水花:“不久,一年半载差不多了。”
一年半载?他的砚儿都凉了
“凑合着就行了,用不着……”谢爻本认为凑合凑合就差不多,魂魄总不至于用着用着散架了,可对方即刻截了他的话——
“不接受讨价还价,我也是为九爷好,”玄泽微微眯起眼,也不知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似笑非笑道:“再啰嗦,只能用吻来堵住九爷的嘴了。”
谢爻立刻禁了声,再不敢多言,这玄泽妖里妖气的,什么做不出来。
也不知玄泽给他用了什么药,混混沌沌了数日,被打散的魂魄渐渐弥合,这日好不容易清醒些,谢爻便看到玄泽露出鱼尾巴,把流火剑握在手中把玩,纤白的指尖轻轻擦过锋利的剑刃,流火剑一改往日被外人触碰就发怒的暴脾气,竟然很配合的……随着对方手上的动作泛着流光……
谢爻很诧异,这随主人性子清冷洁癖的流火,因为岁数大甚至比谢砚更难以接近,怎么在玄泽这里变得如此好脾气,谄媚的姿态简直如开屏求欢的孔雀……
上古凶鲛和上古凶剑……果然是同龄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思及此谢爻便释怀了,脑中蹦出三个字:夕阳红。
玄泽觉察到了谢爻的视线,转过头来微微一笑:“九爷,待你恢复了,我赠你些鲛族的指甲,对你的体质很有帮助的。”
谢爻一脸懵,他要鲛人的指甲做什么……
“以鲛族指甲炖云芝,有生Jing益血、益肾补阳之效,正好对九爷之症。”
谢爻怔了怔,旋即回过味儿来,流火剑常年在他与谢砚身侧,将他们的私房话都听了去,自然没把他性冷淡一事听漏了,这也就罢了,转头就将此事说与玄泽听……!
“……”说好的高冷寡言剑设呢?怎如此八卦的……
因谢爻情绪的波动,鲛玉由澄澈通透的碧变为胭脂红,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害羞了。
玄泽嗤的一声笑:“此事没啥不能启齿的,九爷无需害羞,多补补就好了。”
呵……他只是冷淡不是无能谢谢!
“多谢玄泽公子好意,鲛族指甲什么的……暂时不用了。”
“九爷跟我客气什么,你同那侄儿双修,对双方都有好处的。”玄泽一边极温柔暧昧的摸着流火剑,一边向谢爻抛出秋波脉脉的眼神,激得谢爻神魂一颤,消受不了啊。
“不是客气,我实在……”谢爻的话未来得及说完,一阵地动山摇,珊瑚格子上摆置的器物纷纷坠落,头顶的水幕翻涌不休。
玄泽总是笑微微的脸难得露出凝肃之色,脸白了白蹙眉道:“他们沈家,就这么闲的么?”
“朝歌岛沈家?”
“是,那位新晋家主沈昱骁,我跟他无仇无怨的,他却隔三差五来找茬,要不我能从火石林大老远迁徙至此么?”
细细一想也是,原书中上古凶鲛玄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也只有沈昱骁和谢砚的主角光环能将他降服。
可书中沈昱骁捕捉玄泽,是因玄泽太高调处处生事食人神魂,但这一世玄泽性子明显慵懒低调许多,他也没听过凶鲛伤人事故,沈昱骁为何还……
“我与沈公子也算有些交情,可与他将此事说清。”玄泽好歹救了他的命,他料定沈昱骁与玄泽定是有什么误会,这点小忙还是能帮的。
不料玄泽啧了啧,微微挑了眉道:“九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你出面此事只会更糟。”
谢爻更疑惑了:“为何?”
“说起来,沈昱骁找茬这事儿,还是因九爷而起的,”眼见震动越发激烈,仙器夜明珠滚落一地,玄泽堪堪张起屏障,仍是抵挡不了外界霸道的攻击,他蹙起眉尖骂道:“这混账,这回倒是动真格了。”
被玄泽握在手里的流火熠熠生辉,似也在替玄泽鸣不平。
“因我而起……?”说实话,谢爻不大信,他自认为这件事和他没什么交集。
“可不是么,当年长乐海海市,宋二公子与九爷争鲛玉一事,似给那位宋二公子烙下了心病,现在只要他一闹脾气,沈昱骁就取鲛玉哄他。”
“……”
“呵……”这一声极不屑的呵,是流火剑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