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点。
空气中的冰粒越发密集, 在葬雪岭的周遭形成四面密不透风的冰障, 沈昱骁筑起剑意朝四壁汹涌而去, 山呼海啸风雷俱临,漫天剑光照亮雪野,可剑意落处, 冰障纹丝不动。
沈昱骁微微一愣,旋即连发数招,凌冽的剑意就似被冰寒彻骨的黑洞吞噬了般,无声无息消失于冰障中,掀不起一丝波澜。
与世隔绝,周遭死一般寂静。
正在彼此惊疑不定时,死寂中轰隆隆炸开一声巨响,两人脚下的雪野裂出深不见底的裂缝,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地心席卷而来,漫天漫地的雪絮统统被卷入裂缝中!
“沈公子,快离开——!”谢爻心知不妙,奈何神识同调Cao纵身体灵巧度本就不高,灵力咒术更是大打折扣,恰巧接触不良还断了,‘宋以尘’连人带剑坠入雪絮翻涌的黒渊。
“阿尘!”最危急的关头,沈昱骁还是喊出了宋以尘的名字,他想都没想就御剑直冲入深渊,奈何裂缝在他进入之前迅速弥合,任他不管不顾用灵力狂炸而去,冰面仍无一点反应。
“阿尘!!!”
绝望无助的声音在空旷的雪野里回响,沈昱骁急得眼眶微红,这些年来,他从未想过阿尘会从他面前消失。
……
一阵头昏目眩,接着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疲乏感,太阳xue隐隐作痛,谢爻抬起手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冰冷的指尖清晰触碰到了凝着冰粒的睫毛,面上的皮肤冻得僵硬,乍一碰就似未回温的冻rou。
桃花眼裂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自己苍白凝霜的手,关节处因为血ye长久凝滞呈现淡淡的乌青。
他终于回到自己身体了,躺在冰棺里,尚未解冻。
身上爬满鬼藤,沾满粘ye的藤蔓触角般蠕动,即使隔着衣料依旧能感受到那种shi滑粘腻的恶心。
灵力一点点浸透冻僵的四肢百骸,冰封的血脉渐渐流动,他侧过头,透过冰壁瞧见躺在地上失去知觉的宋以尘,心中很是愧疚。
对不住呀宋公子,连累你了……
四壁影影绰绰的点着灵火,一切看起来都是影影绰绰的模样,就似被困在梦境与现实边缘。
“侄儿在此久候九叔不至,只得亲自相邀,冒昧之处,还请九叔见谅。”
脚步声渐近,谢爻倒抽一口冷气,不用看也晓得是谁,也不与他废话,开门见山问:“那谁,你把砚儿怎样了?”
对方微微挑眉,做出一副委屈的语气:“九叔,我也是有名字的,你可以唤我洵儿。”
“……”
“九叔不试着叫一声来听听么,侄儿可是很期待的呢。”
“砚儿在哪?”谢爻一点和他寒暄的心情都没有,语气里是赤*裸裸的不耐与焦急。
看对方不打算搭理他,谢洵的语气冷了下来:“他好端端的,此刻大概正美滋滋的吸食沈易的神魂呢。”
“滚,别给砚儿胡乱背锅。”
“九叔可真护犊子,”谢洵嗤的一声笑了,饶有兴味道:“九叔是不是不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
谢爻气定神闲:“清楚得很,只要你勾勾手指,这些鬼藤就会像三年前般把我搅碎,是不是?”
谢洵面上的笑更深了:“九叔自然不怕被我所杀,毕竟道上有人嘛。”
闻言,谢爻面上神色一凝:“你是何意?”
“九叔,在我面前就不用装啦,怪累的,作为谢爻,你对这个世界的设定未免过于熟悉了,冷静得让人错觉……你早知道一切会发生一样。”
他的语气清淡中捎着一丝笑意:“怎样?剧情发展至此,已经不可控了罢?”
棕茶的眸子暗淡下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另一个侄儿呀~”
“你知道我是……?”
“好啦,横竖现在也没外人在,说起来我们才是同一世界的人呢。”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谢洵,也是穿书者。
太特么棘手了,宋以洛也没跟他通过气,说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穿书者啊!
“所以,你既然也是穿过来的,想怎样?”
“我想要九叔配合我。”
谢洵走近,俯身低低凝视被封在冰棺里的谢爻,兴许是因为冻伤的缘故,那张玉白的脸泛出淡淡的粉色,平添一份情动的旖旎。
他挥了挥袖子,缠在谢爻身上的鬼藤顷刻蔫了下去:“九叔,这样是否好受些?”
即使捆住他的鬼藤没了,因长久冰冻,且这身子本也是玄叶冰炼化,长久没有梳理气脉,现如今整个躯壳都是僵硬的。
“配合你?给你做药引?”谢爻一边疏通浑身灵脉,一边从容淡定道,事到如今慌乱也没用:“你若也是穿过来的,就应该清楚谢砚才是主角,我们这些做炮灰的,何苦作践自己和主角作对呢?”
心中却吐槽,这地府也太省经费了吧,一本书非得插两个穿书者,挤不挤呀……
“九叔,谁告诉你,谢砚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