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进屋,细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九爷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哪里,我是好奇,你俩整天在水里待着,也不怕流火生锈呢?”
玄泽扬了扬唇角,牵过流火的手:“生锈我也不会嫌弃。”
流火一害羞,眸子便由暗红转为深红色:“嗯……”
谢爻啧了啧,哂笑:“作孽,又秀恩爱了。”
“九爷若是看不惯,等谢砚醒了,你也在我们面前秀秀呗~”
“那我肯定不会客气的。”如此说着,谢爻给自己倒了一杯天在水,热酒下肚,连神思都跟着恍惚了。
来年落雪,砚儿,你能醒来没有?
……
宋以洛和谢音来过一次,住了一宿,谢爻给她们做了一桌子菜,音儿是很喜欢他这九叔的手艺的,吃得十层饱,饭后昏昏欲睡便去歇着了。
谢爻点了灯,与宋以洛相对喝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夜已深,烛火噼啪作响,窗外又落雪了,谢爻起身关了窗,没立刻回去,背着宋以洛淡然道:“宋姑娘,当年那些事,都不是巧合,也不是你任性而为罢?”
对方沉默了许久,才笑了笑:“你指的是哪些事?”
“让我穿书,与你成亲,包括我死在无乐塔,重生回来,还有谢洵,这些。”
“你以为,真相是什么。”宋以洛的语气是漫不经心的,她噙了口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谢爻摇头:“我猜不出来,只是……有那么个感觉罢了。”
“什么感觉?”
“说不好,所有的剧情看似偏离轨道很远了,其实……我们从来没有自由过,”谢爻的指尖掠过一尘不染的窗台:“我,还是活在剧本里,按你给的设定在走。”
他无法用言语确切表达出那种细思恐极的感觉,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拉着他,将他带到一个早就设计好的,没人读过的剧情里。
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令人不安的沉默,窗外落雪有声。
“是,先前,你从不是自由的,但是从谢砚身死之后,一切都变了。”
“谢爻,你现在是自由的,这一点我没骗你。”
“宋姑娘,那你对音儿……?”
“感情上,我从未对她说过谎。”
“那便好。”
屋中茶香弥漫,宋以洛始终没把话说出来,谢爻守着他的砚儿,觉得够了,旁的都过去了,也不打算往深里问。
翌日,天未亮宋以洛和谢音便下山了,当日傍晚,谢爻收到宋以洛的信灵,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就着手边的烛火,烧了。
他的穿书,遇见谢砚,自小关照他,与宋以洛成亲促使谢砚黑化,都是早就设计好的,就连身死无乐塔,也是为原书中谢砚以神魂祭奠塔灵替了命。
甚至他重生回来,依旧是鬼族的“补药”,皆是因为设定所需,简言之,他从未逃离真正的、隐藏在暗处的剧情线。
他穿书的真正任务,从不是什么拆散沈谢二人拯救书中姑娘,而是谢砚的替死鬼。
谢砚本是鬼帝,犯了错,本因轮回洗清罪业,不料Yin差阳错投胎到一本耽美文里,身为下属的宋以洛送了个人情,让本是游魂的谢爻穿到书中,为他挡灾替死的同时也历尽劫难,清了罪业。
宋以洛没算到的,是成为谢砚的鬼帝,对替死的谢爻产生了感情。而她也利用了这份感情,为鬼帝设了劫清了孽。
葬雪岭之役,本来一切都要在谢砚身死后画下句号,谢爻也可真正功成身退轮回去了,但人的感情从来都是变数。
按理说,织魂女是织不了鬼帝魂魄的,除非这是他的本心。
这一点,宋以洛没告诉谢爻。
但谢爻心中并无太大的动摇,棋子也好圈套也罢,砚儿就是他的砚儿,不是旁的什么人。
起码这一世,是这样,他是谢爻,他是谢砚。
满足了。
砚儿,原谅九叔的自私,偷了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我将你还回去,你依旧是你的鬼帝,而我……随便是什么好了,轮回也好灰飞烟灭也罢,都无所谓了。
那是谢爻最后一次见到宋以洛,此去经年,关于音儿和宋以洛的事,他都是从旁人口中得知。
听说两人游山玩水yin风赏月,日子好不快活。
……
第三年,暮春三月,罕见的飘起了雪。
也十分罕见的,沈易来了,捎了几十坛子酒,他说,这是爹爹新酿好的血艾酒,想着前辈,便早早捎来了。
彼时的沈易,已经比谢爻高出一些了,谢爻笑他:“整日就知道往我这儿跑,都不处对象的么?”
沈易的脸霎时红了:“爹说还早,让我先别……急着处对象,好好修行要紧。”
谢爻啧了啧:“你爹?你爹像你这般大时,已经到处撩了。”
沈易一来就会小住一阵,短则十多天,长则一两个月,谢爻也会教他些剑